這些日子,整個京都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顧府了。不論哪個茶攤小食鋪子,總能聽到人們討論的聲音。
人呢,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顧府眾人這些年來,靠著餘氏的嫁妝,過得那是有滋有味啊!不成想顧清歌釜底抽薪的這麼一搞,整個顧府可以說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眾人看著家徒四壁的顧府,還有已經很多年沒有上過顧府餐桌的粗茶淡飯,更別說,那穿起來就割肉的粗布衣裳,一時間,對顧清歌的恨意隻增不減。
顧清煙看著房間裏僅有的幾個箱子,裏麵是之前外祖家給自己準備的嫁妝。之前自己一直瞧不上,現在倒好,整個家裏,就屬它們值錢了。
看看顧家那幾房人現今的嘴臉,要不是因為自己定的是國舅府,恐怕自己也要像餘氏那個死人一樣,護不住這些東西了。
以前對嫁進國舅府有多抵觸,現在的她,就有多盼望婚期早點到來,自己也好早日脫離這裏。
這一日,國舅府突然來了人,整個顧府都空前歡喜,以為是來商議兩家的婚事。顧清煙也滿含期待的等在了屋裏。
商談了沒有半刻鍾,國舅府的人就匆匆離開,顧府長輩們也都是一臉寒霜。
看到去打聽消息的母親回來,還不待顧清煙問出聲,白氏就開始抹眼淚。
“煙兒,娘苦命的孩子呀!”
“娘,你先別哭,告訴孩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顧清煙心頭劃過一絲不安,她急急問道。
“國舅府今日來人,是來退婚的。”
“什麼?退婚,怎麼可能?”顧清歌一陣踉蹌,跌坐在地。
若自己今日被國舅府給退了婚,那以後誰還會娶她進門。不行,這個婚不可以退。
思緒千回百轉間,顧清煙一咬牙,就要追出去。
“煙兒,不可以。”白氏急忙拉住她,勸道。
“娘,女兒若是今日真的被退了婚,以後怎麼辦?”
“可是煙兒,人家是國舅府,咱們惹不起呀!”白氏抹了一把眼淚。
“國舅府的人說,這樁婚事本就是咱們家高攀,現在顧府又出了這種事情,讓皇後娘娘很是不滿,所以才來退的親,孩子,人家就是擺明了不要咱們家了呀!就算你現在追出去了又能怎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娘,那女兒以後怎麼辦?”顧清煙失去了主意,抱著白氏失聲痛哭。
顧仕禮進屋來,看見的就是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娘兒倆。又是心疼又是痛心,若是當初煙兒肯乖乖待嫁,白氏也不要自作聰明的去惹了那煞星回來,顧府現在又哪會有這麼多的事。現在哭又能怎樣?
“別哭了,再哭也改變不了什麼?現在重要的是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麼辦吧?”
“老爺,煙兒都被人家嫌了呀!她可是咱們最滿意的女兒了,這一被國舅府退了婚,以後還怎麼談婚論嫁呀!”
白氏撲到了顧仕禮身旁,想到自己如珠如寶般嗬護著的女兒,竟然平白無故遭了這種罪,她就心如刀絞,完全不想想,這一切都是怎樣造成的。
“爹爹,女兒以後怎麼活呀?”顧清煙也開始抽抽噎噎。
“怎麼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之前就一直跟你們說,以咱們家的家世,能嫁進國舅府時屬高攀,好好待嫁,你們非是不聽,現在好了,大好的姻緣都被你們給作沒了,這下高興了,滿意了。”
“老爺,我們怎麼作了?要不是你生的那個混賬東西,咱們家能變成現在這樣嗎?”白氏一聽,可不服氣了。
“別跟我提那個混賬。”顧仕禮不想聽到清歌的信息,一甩手,走了。
“爹,”顧清煙還想對自家父親說些什麼,卻隻見她爹根本就沒有時間聽她說什麼,而是轉身就走出門去了。
退婚一事終究還是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並不好過,顧清煙這些日子本來不是很想出門,但架不住家裏有那些奇葩的親人們,所以隻能出門,跑到環境清雅的南山散心,也算是暫避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