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順勢問下去:“他是老爺的生意夥伴嗎?”
“當時是在一個……”說著話,元夫人停了下來。
方野青著意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發現她不是在回憶,而是在猶豫。
“是在一個酒會上,當時向勇也在,我記得他當時也是第一次見葉惟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元夫人說完,垂下頭又開始思考。
隻是聽她話裏的意思,元向勇應該是個跟葉惟嶽沒什麼交情的,這樣一來,他今天這麼及時地趕到,並且還送了貴重的禮物,動機就很可疑了。
元夫人沉思半晌,最後抬頭道:“留下吧。”
管家點點頭,沒再說話。
方野青站在二樓,覺得聽的差不多了,身形一閃,又出現在了大門口。
“葉惟嶽。”他順手掏出卷軸展開,很快在上麵找到了這個名字,“謔,還有意外收獲。”
他原來的想法是去找元向勇的病曆,但是這病曆本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從裏麵找到線索的希望微乎其微,現在有了葉惟嶽這個擺在明麵上的線索,倒是省去許多麻煩。
經過這一晚上,方野青仍然忍不住吐槽那個府君。
既然要給他派活,為什麼不幹脆把這些人的地址一起給他,世界上那麼多重名的人,給他一個沒頭沒尾的名單,他隻能大海撈針。
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他把名單上的人都聚集起來,如果不知道這些人真正的死因,也是白忙活一場,不如抓著一條線索,查清真相為先。
回家以後,方野青下意識地就要脫掉外套。
還沒脫掉一半,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襲來,讓他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那趕緊穿好衣服,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
他想起來了,府君曾經說過隻有穿上的時候是暖和的。
但是……他也不能不換衣服不洗澡啊!
這樣想著,方野青又緩緩脫下了衣服。
寒意再次襲來,但是這次他有所防備,倒是生生忍下了。
按照府君的說法,自己既然已經死了,那應當是不會生病的。
隻要自己能忍受,所以想換衣服洗澡還是可以的。
很快,他把衣服穿了回來。
這種自虐的事他暫時不想做,還是先睡覺。
……
第二天,方野青疲憊地醒來,看著房間的天花板,止不住地歎氣。
他知道自己不能把納靈袍脫掉,但是他實在不想穿著睡覺,於是幹脆把它當成被子蓋在身上。
幸好袍子的寬度夠,隻是有點短,導致他需要蜷縮著睡。
一開始還好,後來就不好了。
方野青睡覺不太老實,衣服時常被他在熟睡時掀開,隨即他就會被凍醒。
這一晚上,他至少醒了幾十次。
這樣睡了醒醒了睡,實在是很折磨人。
他本來想再睡一會兒,但是想到自己泡在河底的身體,頓時睡意全無。
方野青起床收拾了一下,拿上容非給他的白水後就使用指環離開了。
他不敢直接出現在眾人麵前,還是先躲到角落裏,卻發現他出事的橋雖然仍被封著,但是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幾個人在收拾施工後留下殘骸,周圍的設備倒是還剩下不少。
方野青見狀,暗道了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