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年輕男人的鬼魂。
這個男鬼身上穿著皮夾克，衣服上沾著血，臉上也變了形，看起來是出車禍去世的。
男鬼感覺身邊有人，下意識地抬頭，一下就跟方野青對上了視線。
“你……你也能看見我？”男鬼驚訝道。
也？
方野青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也？”方野青上前幾步，“還有誰看見你了？”
男鬼指了指葉家：“就是剛剛站在門口的男的啊。”
葉惟嶽。
方野青想起了在元向勇家裏的那天晚上，葉惟嶽看著元向勇的樣子，知道他是能看見鬼的，因此心下也沒有驚訝。
“我知道了，”方野青點頭道，“你一直待在這裏嗎？”
男鬼懵懂地點點頭。
“我昨天被這裏的靈氣吸引過來，本想蹭一點，沒想到被裏麵的男人看見了，他就拿出了一條白布趕我走，那條白布真的玄乎，我差點被傷著，後來太陽升起來了，我來不及找地方躲，隻能待在樹下。”
“靈氣？白布？”方野青又不知道這是什麼了。
男鬼解釋：“靈氣就是……修仙小說你看過沒有？跟那裏麵設定差不多，就是吸收了能變得更有力量，對我們鬼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於人是怎樣就不知道了。”
方野青經對方這麼一解釋，心裏立時就明白了。
“那白布是什麼？”這顯然更重要。
因為這些鬼雖然跟人一樣待在人間，但其實兩者之間的界限非常明確，葉惟嶽能打破這這界限，再一次說明了他不簡單。
鬼回想道：“那白布真是奇怪，毛茸茸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皮草。”
“那就是某種動物的皮毛？”方野青眉頭皺了起來，“什麼動物？”
據他所知，普通動物的皮毛是不可能有這種功能的，要麼就是皮毛上被有道行的人動了手腳，要麼，就是這隻動物本身就有道行，死了以後被扒下皮毛，用作法器。
鬼慚愧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白色的動物那麼多。”
方野青隻好表示自己理解，繼續問道：“那你在這裏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發現這棟宅子裏有什麼異樣？或者是有什麼人出入？”
鬼被問到這個問題，立刻搗蒜般點頭。
“有的有的，”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後怕的眼神，“昨天有個老太太過來，穿著暗紅色的衣服，還帶著兩個大箱子，那箱子看起來重的很，怪的是那老太太看起來都半截入土了，竟然能自己抬起來那兩個箱子，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的。”
“再然後呢？”方野青連忙追問。
鬼聳聳肩，變形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我也進不去，那老太太進門以後大約半個小時就出來了，那個男主人還出來送她。”
方野青聞言，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一開始先入為主的覺得那個老太太可能是保姆或護工，但仔細一想，這個老太太來葉家的時間點很巧。
葉惟嶽知道葉朗之一夜未歸，據此猜測，他差不多是昨晚醒的。
“你在昨晚之前有沒有看到男主人走出宅子？”
鬼懵懂地搖頭：“應該沒有。”
方野青心裏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又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老太太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