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她,也隻能勉強看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
她跟那雙金色的眼睛對視著,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
很快,她一轉眼看見了石床上的方野青——臉邊的手。
她的喜色很快消失,眼中開始有了疑惑。
但是她沒有時間了。
就在這時,一股刺痛在她的腦海裏炸開。
那個身影緩緩轉過身,在這個過程中,整個石室充滿了嗡鳴聲,似乎是周圍的石頭發出了痛苦的呼喊。
紅衣老太意識到不對,終於也抬起了頭。
她明白,這是對方在警告她們,如果她們繼續這裏待下去,很可能會就此沒命。
來不及多想,她立刻去拽白衣女人。
“走!”她聲音急促,低聲道,“我們不能待在這裏。”
白衣女人即使身體痛苦,但看起來還是很是猶豫:“可是……”
她看起來更關心麵前的儀式,可是老太關心的卻是兩人的命。
“快走!”老太不由分說地拽起對方,兩人很快就離開了石室。
但是,她們都沒打算遠走,隻是在石室入口的側麵隱住身形。
白衣女人皺眉看向老太:“血姑,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不太對。”
血姑剛剛沒有抬頭,因此也不知道白衣女人說的具體是什麼。
她腦海裏閃過了剛剛看到的模糊身影,道:“這還隻是一個開始,幸好現在的他還在我們的掌控範圍內,陣法勉強能支撐住。”
白衣女人繼續道:“你之前說過,那個叫方野青的下場隻能是死,對不對?”
“沒錯,”血姑點點頭,“他的體質的確特殊,但是讓他這樣死,也不算對不起他。”
“可是……”白衣女人又想到了她剛剛看到了那一幕。
那哪裏像是對待祭品的樣子?
而石室之內在她們離開以後就恢複了安靜。
那雙金色眼睛的視線回到了方野青身上,也重新冷靜了下來。
它呼吸的聲音很粗,但又像是在刻意壓抑。
那雙黑色的可怖的手又重新回到了方野青頰邊,床上的人眼睛微睜,但是無知無覺。
它碰到了方野青的頭發,柔順的頭發在它的觸碰下似乎一碰即碎。
然後,它的手移到了方野青的頸間。
後者即使在睡夢中,身體也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
這絲絲的顫抖似乎取悅到了石床身旁的它,石床旁的人影一閃,黑暗頓時籠罩住了方野青。
那個身影變成了半蹲在方野青身體一側,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撐在方野青身體旁邊。
這個樣子,假如方野青在這個時候恢複了意識,除了被嚇暈或者被對方一拳打暈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它伏下身子,似乎在仔細地嗅方野青身上的氣味。
烏黑的長發散落在方野青的身上,冰涼的觸感給了他莫大的刺激。
他因為冷而深吸了一口氣,隻是眼神依舊沒有聚焦。
它感受到了方野青的一絲生氣,頭漸漸移到了方野青的頭的上方,他們的鼻子幾乎相碰,而它呼吸著方野青急促間呼出的氣體,這樣像是在攫取方野青的生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