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青的意識很快清醒了，他不解地睜開了眼睛，跟緊盯著他的容非對上了眼神。
那種氣力流失的感覺竟然沒有了！
“我這是……好了？”他喃喃道。
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容非眼神有些遊移。
“是地府的法術。”
原來如此。
隻是地府向來是有取人性命的時候，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救命的法術。
但是他轉念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赭鞭，倒也不奇怪了。
方野青身體舒服了，情緒也快速鬆弛了下來。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法術。”
方野青說著，就要起身。
容非仍扶著他，垂頭問道：“大人現在感覺如何？”
方野青道：“沒事了。”
“如此便好。”容非緊繃著的臉終於鬆弛了一點。
旁邊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方野青暗叫不妙，顧不上自己的腳步還在虛浮，幾步就衝到了一旁地毯上的葉惟嶽身邊。
“不好，他要吐！”
這次葉惟嶽死的時間長一些，身體裏已經有了穢物，醒來後自然要排出來。
但這可是葉朗之的房間！被他回來發現了怎麼交代？
容非一直跟在方野青身後，見狀，腳尖在葉惟嶽脖子上一點，地上還閉目挺屍的身體就自己坐了起來，然後其口中的穢物就全數吐在了他自己身上。
但是盡管這樣，屋裏迅速彌漫開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臭氣。
方野青眉頭緊皺，身體不適的他說要被這股味道熏暈了也不為過。
剛想去開窗，一股風忽然從他身旁吹過，拂過他的衣角後，徑直掀開了屋子的窗戶，同時，那股臭味也被那陣風帶了出去。
方野青微微睜大眼睛，轉身看向身後的容非。
他正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
“你們還會這種術法？”方野青驚奇道。
容非解釋道：“鬼差一切行事要聽地府命令，但修煉之事一般都是各行其是，全看各自的本事。”
方野青恍然大悟地點頭道：“也就是說，你其實很厲害？”
容非又垂下頭：“不敢。”
方野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別謙虛了。”
一般的鬼差是沒有機會離開地府的，他們一輩子要做的就是拘魂、巡夜和審判這點事，別的技能會了也沒什麼大用處，反而還會因為自己的能力有額外的危險，因此尋常不思上進的鬼差對修煉術法這種事不是很熱衷。
想到這裏，他對容非的讚賞更深了一層。
“這次多謝你，”方野青感激道，“對了，你怎麼會剛好在這裏？”
容非把頭垂的更低了，方野青徹底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了。
“屬下……沒有感知到大人，故而前來查看。”
方野青疑惑道：“味道嗎？這麼遠都等聞到？”
容非眼神閃爍：“屬下……擔心……”
“擔心？”方野青微微睜大眼，“真的？”
容非自認失言，慌亂道：“屬下……屬下……”
“我知道了，”方野青打斷他，“你是不是來找我的時候沒有見到我，所以才在這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