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方野青斟酌道，“有話還是說開比較好，這樣就……就挺好。”
沒了。
想不出來了。
方野青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上了“社交廢物”這個標簽。
常清卻很捧場地讚同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就是有太多話不敢說，我們兩個之間才會變成這樣。”
“那就好。”
真好，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就在這時，紀瑉楚已經回來了。
常清率先看到了他，站起身來，方野青也跟著站了起來。
紀瑉楚站到方野青跟前，把幾張發票給了他。
方野青沒有看，接過後直接拿在了手裏。
“多謝你。”
紀瑉楚爽朗一笑：“感謝倒是不用，把你的新手機號給我吧，我給你的舊手機號充了很多次話費，就是不見你用它。”
方野青驚訝道：“你還給我充話費了？”
很好，又多欠了一筆錢。
紀瑉楚道：“順手而已。”
方野青無法，隻好拿出自己的手機。
屏幕裂了，看起來寒磣了點。
他解鎖手機，在短信裏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熟練的在收件人那一欄裏填上了紀瑉楚的手機號。
發完以後，方野青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發過去了，你看看收到了沒有。”
紀瑉楚伸手直接拿過他的手機。
“這手機這麼破了怎麼還在用？”
方野青聳聳肩：“隻是外麵那層保護膜裂了而已。”
紀瑉楚知道方野青的性格，於是沒有勸他換手機，而是自顧自地點開了通訊錄。
隻有一個人。
標簽是【弟弟】。
頓時，紀瑉楚腦子裏浮現了幾個人。
一個麵癱臉，一個小屁孩，和兩個上半身裸男。
是誰呢……
他忍住了刨根問底的欲望，隻是把自己的手機號重新添加到了通訊錄裏。
然後在自己的名字前麵加了一個1。
他看著自己的名字在最上麵，心裏終於稍微好受了一點。
這樣的話，萬一方野青以後遇到了什麼急事，就有可能先給他打電話了。
“不久前，我曾經去你住的地方找過你。”
方野青呆愣地眨眨眼：“啊？什麼時候？我好久沒回去了。”
紀瑉楚聞言，心裏的鬱悶緩和了許多。
說不定他隻是讓那兩個裸男暫住在那裏。
“我看你不在，就直接走了。”
方野青點頭：“哦。”
說完，他就開始左顧右盼。
他想找服務台借紙筆給他寫欠條。
紀瑉楚一下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麵色一沉：“幹什麼？去那邊坐一會兒歇歇吧。”
方野青剛想說點什麼，就感覺自己麵前的空氣一涼，然後眼前多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在看清對方的麵目以後，方野青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咳咳咳……！咳咳……！”
竟然是不久前幫他給容非傳話的鬼差！
也就是夜謀。
鬼差剛看見方野青就誇嚓一下跪地上了。
“屬下夜謀拜見大人！唐突大人，還望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