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青見對方遲遲不說話，笑道：“兄弟，就算你想讓我走，也得給我個理由啊。”
周含悶頭關上了水龍頭，隨手甩了甩水珠。
方野青見狀，抽了兩張擦手的紙遞給他。
周含顯然是沒有洗完手找東西擦的習慣，看到方野青遞給他的紙，隻是緩慢地接了過去，中間很小心的不碰到方野青的手。
周含歎了一口氣。
“你應該清楚。”
“哦？我又聽不懂了。”
方野青裝傻道。
事實上，這個村子是很奇怪，但是到底哪裏奇怪，他也不是很清楚。
“盡快離開。”周含看著他的眼睛，眉頭微皺，語氣裏有些緊迫。
方野青定定地看著他，最後道：“我知道了。”
算是承了對方的好意。
話音落下，周含點點頭，離開了洗手間。
方野青想了想，決定還是過一會兒再出去。
於是等到五分鍾後，他回到飯廳時，周含已經不在這裏了。
坐下後，他扭頭向王川問道：“剛剛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呢？”
王川撇了撇嘴：“吃飽喝足，回家了唄。”
“哦。”方野青點了點頭，不再想他。
飯後，席上人皆散去，王川一家子開始收拾飯桌上的碗筷。
說來也怪，他們家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卻沒有請保姆。
方野青要在他們家留宿，自然不好什麼也不做，就主動請纓幫王川媽媽洗碗。
兩人站在廚房水槽前，一個擦，一個衝洗，速度很快。
水槽正對著一扇窗戶，方野青一邊擦碗一邊伸頭往外看了看。
這扇窗戶外麵好像是院子。
他家的院子很大，跟房子的大小有些不成比例。
王川媽媽注意到他的動作，抬頭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嗎？”
方野青道：“伯母，你們家的院子好大啊。”
“啊……是啊。”
語氣有些不自然。
方野青發現了，從開始到最後，兩人雖然並排站著，但是一直都是他在主動搭話，王川媽媽始終沒有主動開過口，就算是回答他的問題，她的話也十分簡短。
而且回答間隔時間很長，一聽就知道是經過了仔細的思考。
洗完碗，方野青知道自己待在這裏也沒什麼大用的時候，他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離開。
這時的王川媽媽卻抬起了頭。
“去哪？”
方野青停住腳步，回身答道：“哦，我剛剛吃了幾塊肉，有些膩得慌，想出去消消食。”
王川媽媽站在原地，一時之間沒想到該說什麼，隨後才道：“現在？時間是不是有點晚了？”
“還好吧，我就走一會兒，馬上就回來，應該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畢竟他能瞬移。
王川媽媽好像還是想留下他，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方野青於是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離開廚房。
他沒有看見，王川媽媽在他離開的同時，就從圍裙裏掏出了手機。
經過客廳的時候，王川正躺在沙發上玩遊戲，麵前的電視正放著肥皂劇。
王川眼睛餘光看見了方野青，稍抬了下頭，問道：“去哪？坐下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