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隔著煙霧看了一眼方野青在夜下更顯得似妖似魅的臉龐。
值得嗎？
他再一次這樣問自己。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自顧自地帶著方野青往回走。
方野青知道對方的想法，大概是因為柳村水深，說多了除了平添危險以外對兩人都沒好處，因此他也不再堅持。
回到王家的大門口的時候，方野青見裏麵燈火通明，說了聲“再見”就要走進去。
“等一下。”
周含叫住了他。
“什麼？”方野青轉身。
“如果你肯聽我的勸告，那就盡量跟王川待在一起，或者讓他一直知道你的行蹤，他家人會顧忌他的。”
方野青實在是好奇極了。
為什麼在周含口中，王家人聽起來恨不得他立刻一命嗚呼。
“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多謝。”
周含看著他在昏黃的燈光下的身影，輕聲道：“明天早上我還會來一趟。”
是要確認他沒事嗎？
方野青明知對方的意思，但還是眨眨眼，問道：“怎麼，你要給我帶早餐？”
周含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對方的心可以大到這種程度。
“先說好，我們家可不像王家那樣，隻有粗茶淡飯。”
方野青本來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對方真要給他帶。
他淺笑著搖頭：“我開玩笑的，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粗茶淡飯我都無福消受，多謝你的好意。”
周含眉頭蹙起。
他想起了，對方一晚上的確是什麼都沒吃。
方野青擺擺手，轉身回屋。
王川這時已經打完了遊戲，因一路上舟車勞頓，因此他把方野青帶到客房以後就打著哈欠回屋睡覺了。
方野青四周打量了一下，簡單的洗了個臉，然後就關上燈，和衣躺在了床上。
他把被子蓋在身上，一直蓋過頭頂，然後掏出了手機。
果然有幾條未讀消息，是葉朗之大約在兩個小時前發來的。
其中一條消息是圖片，看起來是某棟宅子的房間，看起來很是寬敞大氣。
【休息的地方。】
【你在哪？公寓？】
過了一會兒，對方沒有收到回應，又發來一條。
【休息了嗎？】
方野青看到這裏，忍不住笑了。
這是什麼話？知道自己有可能已經睡了，也還是要發消息騷擾一下？
想了想，他還是輸入了幾個字。
【還沒，剛躺下，之前去吃飯了，沒看手機。】
方野青料想對方要等到明天再回答，沒想到，隻過了幾秒，手機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吃飯？這麼晚？一個人？】
【不是，跟幾個朋友。】
這次對方沒有馬上回複。
方野青以為對方隻是隨便問問，卻發現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然後，他就看著對方打了刪，刪了打，最後，隻發過來簡短地一句話。
【不是說要回家？】
【工作上有點事，沒回家。】
方野青看對方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於是又回了一條。
【時間不早了，你也快休息吧。】
那邊的葉朗之坐在燈火通明的房間內，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