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父母看向方野青的眼神,還在奇怪方野青好好的為什麼要打傘。

於是他直接問了出來,臉上甚至有幾分笑意。

“這大早上的,又沒下雨,幹什麼打傘啊?”

方野青輕笑一聲,道:“遮太陽。”

然後,他的眼睛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白布。

“這是怎麼了?伯父伯母怎麼聚在這裏?”

王川聽到他問,本想解釋,但是想到自己父母還在這裏,於是沒有吭聲,隻等著父母開口。

王連義,也就是王川父親一臉陰沉地瞪著方野青,恨聲道:“你昨晚在哪裏。”

王川沒想到自己父親會對方野青這麼凶,一瞬間覺得不妥,就插嘴道:“爸,你這是幹什麼?別嚇著人家。”

王川母親連忙拉住自己兒子:“你別說話了。”

說完,又心有戚戚地看了一眼方野青。

後者無辜地眨眨眼,道:“昨晚?我散步完就回去睡覺了。”

“你出去了。”

王連義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出去?這話怎麼說?”方野青裝傻道。

王川母親失去弟弟,傷心至極,一心隻想找到殺害弟弟的凶手,現在眼看最有可能殺人的人在這裏裝傻,憤怒一下就衝上了她的心頭。

“你還裝!”

她大喊著上前,眼看就要扯住方野青。

還不等後者躲開,周含就一把抓住了王川媽的手腕。

“王嬸,有事說事,別動手。”他沉聲道。

王川媽喘著氣,仔細看了周含的臉以後,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畏懼。

方野青捕捉到了這一絲畏懼。

短暫的愣神後,王川媽又瞪了一眼方野青,罵道:“昨天你肯定出去了,要不然他不會來這裏!”

方野青笑道:“哦?我出去了他就一定來這裏?這是什麼說法?我倒是聽不懂了,難不成王川舅舅跟蹤我?”

王川媽心直口快,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王連義眯著眼看了一眼方野青頭頂的傘,又看了一眼他的臉:“你怎麼證明你昨天沒有出去。”

王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在他眼裏,方野青作為他的同齡人加校友是不可能殺人的。

“爸,你別這樣問人家,跟審訊犯人似的。”

王連義頭也不回,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遇見他的。”

王川一愣,實話實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在火車站遇上了……哦對了,他還救了我。”

王連義這才轉頭,滿臉疑惑:“救了你?”

“對啊,當時車上的人突然都睡著了,車廂裏不知道從哪裏多了很多蛇,要不是他,我說不定就沒命了。”

方野青一直笑眯眯的,聽著父子倆說話。

王連義聽完王川的話,打量方野青的眼神多了一絲忌憚。

“把傘拿下來。”王連義冷聲道。

方野青不僅不放,還把傘偏了偏,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不放,”方野青半分也不畏懼,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淡聲道,“既然你們懷疑我這個外人,不如就報警,讓警察查。”

王川急忙道:“不能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