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青鬆了一口氣,終於有時間觀察場內的裝潢。

很快,他又發現了,自己根本沒什麼可觀察的。

因為這裏好像就是一戶普通的民居,無論是家具還是裝飾都十分普通,好像就是征用了某個成員的家作為聚會場地。

他抬起頭,發現了最大的吊燈是關著的,周圍隻開了幾個小燈,所以光線十分昏暗。

元威和方野青都暫時看不出有什麼門道,於是幹脆找了個角落站著。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場上的人依舊聚在一起相互聊天,沒有人出來主持大局。

元威終於忍不住了,湊到方野青跟前,小聲說道:“都過去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是沒有人過來?難不成我們參加錯了?其實這裏就是一個茶話會?”

方野青的直覺卻告訴他,不是這樣。

“如果隻是一個茶話會又何必這麼興師動眾?也許這是他們必要經曆的一環,又或者……”

方野青說一般,停了下來。

元威追問道:“又或者什麼?”

方野青隻能繼續:“又或者,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起了警惕之心。”

“什麼?”元威說著,往場上看了一眼,“那我們繼續待在這裏豈不是很危險?”

方野青看了一眼出口的方向,說:“不知道中途可不可以離場,如果可以,你就先離開,我留在這裏看看情況。”

元威瞪大了眼睛,聲音依舊很小但是帶著質問:“開什麼玩笑?我來這裏是為了查我父母的死因,要走也是你走。”

方野青輕笑一聲,道:“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再等等吧。”

但是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過來。

窗外陰雲密布,已經下起了細密的小雨,窗內光線本就昏暗,到了這個時候幾乎跟晚上一樣了。

同時,周圍人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起來。

方野青倒是有些奇怪,這些人似乎對於沒有人來主持這件事很是司空見慣,完全沒有人抱怨或者不耐煩。

也許是氣氛使然,方野青站在原地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意誌力還是可以的,可以勉強打起精神。

元威發現了方野青精神不濟,於是又對方野青小聲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你靠在我肩上休息一會兒,反正這會兒沒人在意我們。”

方野青聽了這話,卻是有些想笑。

現在沒人在意,等他真的靠在元威肩上的時候就有人在意了。

更何況他是gay。

“不了,我還可以。”他搖頭道。

他的困倦除了被元威注意到以外,還被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發現了。

這人身量較小,頭發卷曲花白,看起來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臉上也是戴著方野青看不懂的麵具。

“孩子,你累了嗎?”

方野青縱然對老人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但此時還是警惕著的。

“還好,我不累的。”他禮貌道。

奶奶笑了一聲,滿是對小孩子的包容。

“撒謊,你的眼睛已經紅了,看來是困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