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在看清麵前那張臉時卻是愣住了。

底下的人原本閉著眼,但奈何麵前的人停下動作後遲遲沒有別的動作,於是他略帶不滿地睜開了眼。

方野青的神誌依然是不清醒的,一切的反應都來自於下意識。

他想要麵前的人繼續,於是就順從自己的想法,做出了最直接的表示。

“快——快……”

方野青伸出光潔的手臂,攬住了對麵那人的脖子。

蕭道度縱橫數百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要是遇到別人敢對他這麼放肆,他會大袖一揮把人扇出幾裏地。

但是麵前的人卻不同……

麵對男孩的熱情,他隻能手足無措地攬住他不盈一握的腰,卻在貼上對方皮膚的一瞬間猶豫了一下,繼而堅定地扶住了對方。

方野青見對方隻是扶住他,依然毫無表示,心下又有些著急了。

他湊上自己的唇,胡亂地貼著對方的脖子、下巴、臉頰和嘴唇。

蕭道度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兩人的親密。

終於,他閉了閉眼,念了一聲。

然後,他長臂一攬,緊緊地抱住了懷裏亂動的人。

“冤孽。”

他在男孩耳邊說著,終於給了男孩想要的。

-

過了許久,雲收雨歇。

蕭道度抱起癱軟在懷裏的人,輕輕在他汗濕的頰邊落下一吻。

一吻完畢,他伸出大手附在方野青痕跡斑駁的胸膛上,施了一個治愈術。

這種治愈術療效極好,但是要求要求肉體相貼,要是放在以前,兩人肯定是要避嫌的。

但是現在……

蕭道度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隨後,他撿起了落在不遠處的衣服,細心給方野青穿上。

事到如今,他已經看出來了方野青的神誌不清,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並不後悔。

懷裏的人此時已經徹底沒有反應了,於是他單手將人攬在懷裏,自己去看地上的陣法。

隻是大略掃了一眼,蕭道度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然後就是一聲歎息。

他單手掐訣,食中兩指並起,朝地上一點,地上的陣法瞬間被夷平。

隨後,他又在房間和方野青身上分別設下了結界,作為保護之用。

“我要走了,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蕭道度看著懷裏雙眼緊閉的人,心裏很是不舍。

蕭道度做過幾十年的人,知道新婚之夜行房完,妻子都喜歡與夫君多溫存一會兒。

若是他現在直接離開,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狠心。

但是,終究是沒有辦法。

“沒關係,來日方長。”他輕聲說了一句,就把懷中的人輕輕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願這一切,對你來說不會是災禍。”

說完,他閉上眼,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

方野青覺得自己睡的極好,就像自己出事前的任何一個夜晚一樣。

他一開始極其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在學校宿舍裏。

但仔細一想。

不對,他已經搬出來了。

再仔細一想,更不對了。

他現在好像被人給放倒了。

這個想法出現在方野青腦海的一瞬間,他就醒了。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