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青點點頭,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笑意。
既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鄒永思,那他是不是就真的不用當替死鬼了?
兩人出了門,方野青剛站定,就發現外麵一個人沒有。
剛剛外麵還圍了一群人,後麵跟著一群人,這會兒就一個人都沒有了,著實有些奇怪。
“你要去找他們嗎?”
方野青的雙肩被容非牢牢地扶著,他幾乎沒怎麼用力支撐自己。
容非伸手幫他把額角的碎發撥整齊,動作親密卻無半分不敬:“無需我們去找,他們會自己過來的。”
方野青用的是“你”,而這個叫容非的人用的卻是“我們”,這讓方野青覺得這個人好像是有點自來熟。
但是這不是件壞事。
到了剛剛他逃離的大堂,方野青發現人全都已經聚集到了這裏。
他們還是分列站在兩邊,隻不過這一次都低著頭。
同時,方野青還發現剛剛坐在堂上的人也站到了下麵。
氣氛,一下子就壓抑了起來。
方野青覺得不對勁,偏頭小聲問容非。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不動了?”
容非狹長的鳳眸掃了一眼場上眾人,臉上帶著冷意,但是看向方野青時,又變成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們知道自己做錯事,要跟你道歉。”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但場上眾人終究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容非無意隱瞞,所以他們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方野青看了看他們一臉死氣的樣子,覺得不像是要道歉的樣子。
反而有些像是赴死。
“是你跟他們說的?”
容非搖頭,如實說道:“如果是我跟他們說,他們就不會隻是站在這裏了。”
“哦,那還是把話跟他們說清楚吧,免得以後麻煩。”
說完,方野青剛想走進去,就看見了兩邊那些長得像牛頭馬麵的人手上還拿著刑具。
他咽了一口口水,轉頭道:“如果好好說話的話,能不能讓他們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看著怪滲人的。”
容非點頭道:“好。”
說完,他轉過頭,還沒說話,眾人手中的刑具冰刃便嘩啦啦地全都掉到了地上。
滿地的刀槍劍戟,險些沒地方下腳。
容非牽著他,往首座走去。
“小心腳下。”
即使自己已經提醒了,容非還是讓自己走在前麵,給他開路。
到了椅子跟前,方野青本想後退一步,卻被容非拉住,不容拒絕地按在了椅子上。
方野青忍不住看了一眼堂下站立的那位大人,又小聲道:“這不是他坐的位置嗎?”
容非站在他身旁,用平常的語氣說:“是他要讓給大人您坐的。”
大人?
方野青管不上容非為什麼要喊自己大人,隻覺得現在情況的轉變實在是太快又太劇烈,讓他意識摸不到腦筋。
“那他……人還怪好……”
聽方野青說完,容非不置可否。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方野青茫然道。
容非躬身道:“當然由您審判。”
“我審判?”方野青睜大眼睛,“審誰?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