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長得跟你想象的葉朗之不一樣?”
方野青下意識回答道:“對啊,您看起來可真年輕。”
剛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他這不就是直接承認了自己剛剛沒認出來對方是葉朗之嗎?
“那個……我……”方野青著急找補道,“我的意思是您可真年輕有為。”
“騙人,”葉朗之嘴角噙著笑意,“你明明就不知道我是誰。”
完了,真的被看出來了。
鄒俊民已經不明白事情的走向了,幾度想開口幫忙都沒能說話。
方野青端著杯子,自暴自棄道:“要不……我還是自罰三杯吧。”
他認為剛剛葉朗之主動要喝酒是給他台階下,所以應該不會因為這種事為難他。
沒想到,葉朗之卻十分自然地點了點頭。
“好啊。”
“……”方野青滿頭大汗,剛想去向管家要酒,就聽見葉朗之繼續說道。
“但是要記在賬上,下次補回來。”
方野青心下一喜:“那就謝謝葉先生了。”
誰知道下次跟他見麵是猴年還是馬月。
“哈哈是啊,都是年輕人,共同語言肯定是比我這個大叔多,以後可以多見麵。”鄒俊民順勢道,“野青啊,你就坐在葉先生旁邊。”
方野青點點頭:“如果葉先生不嫌棄的話。”
葉朗之嘴角微彎:“我求之不得。”
方野青隻當這句話是客套,於是對葉朗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後在葉朗之身側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菜很快就上來了。
雖說鄒俊民家裏的裝修和擺設都是按照西方審美來的,但是這次的宴席卻完完全全是中式的,看樣子是請了外麵的廚師,所有菜看起來都美味的很,一下就把方野青肚子裏的饞蟲給勾起來了。
但是這種性質的宴席肯定不會上來就開吃,作為主人的鄒俊民肯定要說點什麼,作為客人的葉朗之肯定也要客套幾句,方野青又是帶著任務來的,於是隻能一邊直勾勾地看著離自己最近的那道醬肘子一邊聽兩人講話。
他原本以為兩人會聊一聊鄒永思,沒想到他們都不約而同選擇了跳過他,談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方野青聽了半天,才知道葉氏跟鄒家近幾年一直保持著緊密合作。
鄒俊民端起酒杯說道:“鄒家在幾年前一直都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要不是葉董事長在危難之時鼎力相助,鄒家很難走到今天,所以今天我也要敬你一杯酒。”
葉朗之也端起酒杯,道:“鄒先生客氣,當年我們也算是等價交換,說不上幫與不幫。”
鄒俊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於是也沒有再說虛情假意的話,繼續道:“不論是什麼原因,在那種情況下願意幫鄒氏都是要冒極大風險的,你願意幫忙,這本身就值得我的感謝,隻是,有句話我一直想問。”
葉朗之抿了一口酒,神色淡然,似乎知道對方想問什麼。
“您客氣了,請問。”
鄒俊民看了一眼一直拿著茶杯定定聽著兩人說話的方野青,繼而問道:“我想知道,你當初幫鄒家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我說話直了些,你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