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青失語了。

他張張嘴,剛想解釋點什麼,卻見餘雪風一臉“我懂你”地搖了搖頭。

“不用解釋,我知道這並非你本意。”

方野青皺眉。

這是什麼意思?

對方的腦回路顯然已經拐了好幾個彎了,方野青懶得在解釋,於是指了指地上的管家,問道:“他怎麼坐在地上?”

鄒夫人有些瑟縮,小聲道:“我剛剛拿著鑰匙上來,想著既然要去別的地方住一段時間,還是先把永思房間裏的遺物整理一下再走,管家跟著我上來一起收拾,沒想到這時候餘先生過來了,正好抓到管家偷了永思的東西。”

就這樣?

三人原來所想的布局全都沒用上,老鼠就這樣自己撞進籠子裏了。

方野青繼續問道:“他偷了什麼?”

“是鄒永思放在保險櫃裏的研究資料,鄒夫人打開了他的保險櫃,管家趁她不注意偷走了。”餘雪風思考道,隨即轉頭對鄒夫人說道,“夫人,現在人贓俱獲,您可以先去通知鄒先生,再去報警。”

鄒夫人經他提醒,慌忙地離開了。

方野青看著鄒夫人離開後,又看向餘雪風。

他知道後者是故意引開鄒夫人的。

“怎麼說?”方野青問道。

他認為餘雪風繞個圈子,肯定是有後手的。

餘雪風道:“接下來要看容非大人的了。”

容非聞言,看向方野青,緩緩點了點頭。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到管家麵前,伸手一揮,管家頓時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但是仍保持坐著的姿勢。

容非伸出手掌,放到管家頭頂上方。

幾秒鍾後,他收回了手。

餘雪風道:“怎麼樣?他是人嗎?”

容非點頭:“是。”

聽到這個答案,餘雪風看起來有些失望。

“隻是這樣嗎。”

“但是我不能保證他是一個純粹的人。”

說完,容非又一揮手,管家醒了過來。

後者看了看三人,立刻慟哭了起來。

“幾位先生,我真的是豬油蒙了心了,才會聽那些人的話,我跟著老爺夫人幾十年了,一直都沒有二心,隻是我女兒最近查出來得了絕症,我實在是……實在是缺這筆錢……”

“你有難處我是知道的!我也接濟你了!你有什麼困難不能跟我說?為什麼一定要幫著別人?!”

方野青循著聲音看去,發現鄒俊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管家看見鄒俊民,哭的更狠了。

“她的病難治,一瓶進口藥就要幾萬,對方說事成了給我兩百萬,我……我沒臉見你啊老爺……”

鄒俊民本來滿心憤恨,但是聽到這裏,他顯然是動了惻隱之心。

方野青若有所思道:“鄒先生,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鄒俊民沉著臉點了點頭:“是真的,他女兒生病,我也去看過,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收買我的管家。”

餘雪風顯然也不敢相信,這件事竟然隻有這麼簡單。

“那你說,收買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