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了半天,全身沒有多少力氣了,自然是一推就倒。
他看著營帳的頂,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蕭道度的臉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方野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對方壓在了他身上。
“那就讓我看看,你想怎麼伺候我。”
說著,蕭道度的手背極為曖昧地撫上了方野青的臉頰。
方野青懵了,嘴裏忍不住冒出了一個草字頭的髒字。
“嗯?”蕭道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啊啊啊啊——”方野青屁滾尿流手忙腳亂地推開蕭道度。
他站起身,飆高的腎上腺素讓他想現場跑一個馬拉鬆。
他原地轉了兩圈,通紅的臉轉身看向蕭道度。
“我……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伺候!哎呀——”
方野青抱著頭坐下,半晌又站起來,神經兮兮地到處探頭。
蕭道度有些不理解他:“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有沒有人看見。”方野青幽幽道。
很快,他想起了時空的另一邊,餘雪風和容非拿著緣生鏡,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在看現場直播。
“不要看,不是那樣的!”方野青情急之下,對著虛空喊了一句。
蕭道度看著他對著空氣喊話,若有所思。
他剛剛的舉動其實完全是為了試探眼前這個少年。
如果是探子,那麼他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即使是專業的探子,知道要欲拒還迎,也不會像他這般。
方野青喊完話,也不管那邊的人能不能聽見,又看向了蕭道度。
他的臉仍然是紅的。
“我說的不是那個伺候,是……是那個伺候!”
說著,他拿袖子擦了擦書台,做了這個動作怕對方不好理解,又拿擦完書台的袖子去擦蕭道度的臉。
“你看,是這個伺候。”
後者腦袋一偏,輕巧地就抓住了方野青的手腕。
“我知道你的意思。”蕭道度似笑非笑,“你想做我的小廝?”
這罵的就有點難聽了。
他好歹是正兒八經本科畢業,他可以做牛馬的活,但是不能真的叫他牛馬。
但是轉念一想他還蠻知足的。
小廝就小廝嘛,總比做小妾好。
“對,對的。”方野青點頭。
“可以。”
這就答應了?
方野青高興道:“得嘞!爺您請好吧!我肯定不讓您失望!”
“就從守夜開始吧。”
捏馬,總歸這個覺他就是不能睡是吧。
方野青笑眯眯地應下了:“好的爺。”
蕭道度覺得“爺”這個稱呼有些不妥,但是他不欲因為一個稱呼與方野青多舌,於是便隨他了。
殊不知,方野青用這個稱呼其實有些阿Q心態在身上的,帶著點諷刺意味。
翻譯一下就是“知道了活爹”。
蕭道度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專心看書寫字。
“磨墨。”
一聲令下,方野青又多了一個活。
後者又不陰不陽地應了一聲“好的,爺”,然後就上前拿著墨哼哧哼哧地磨了起來。
努力半天,墨水好像沒有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