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車隊中發現兩具麵部發黑的屍體。此事在車隊中引發起軒然大波,車隊主事格魯恩立當即組織起調查隊。經過辨認,兩名死者被確認為值夜的兩位雜役。兩人的死因在調查隊中引發了激烈的爭議,大部分支持是突發病疫,但不少認為這太過巧合,應該是有人投毒,證據就是兩名死者被發現時,口腔裏都含著大量的水。
但無論是投毒說還是疫病說,為了未來的公爵夫人安全著想,格魯恩還是命令車隊停下,並於第一時間內封鎖了車隊中的十三輛水車。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眼看家鄉已經近在咫尺,卻偏偏收到了原地駐紮的指令,不少士兵開始議論紛紛,甚至還發現了不少人偷偷丟下盔甲、兵裝,溜出營帳,可惜寂靜山脈雖然宏偉,但通向威蘭魯沙領的路偏偏隻有一條,這些脫逃的人很快被快馬趕上捉了回營,狠狠被抽了一頓鞭子。最後格魯恩不得不出麵安撫,承諾明天一定會拔營回家。格魯恩身為公爵家的老人,勤勤懇懇地為威蘭魯沙家奉獻了幾十年的青春,被譽為公爵的左手,也隻有他,能將這幫歸心似箭的家夥們安撫下去。
營帳內,調查隊仍然在對兩名隨從的死因進行激烈的爭論。
“你看,他們的麵部呈灰紫色,身體卻無異色,四肢上的血管爆突,分明是被下了毒的征兆!”
“簡直危言聳聽!昨天夜晚那麼多人值夜,就算有可疑人物,其他人一定會察覺,何況這北國千裏之地,又有哪個鼠輩敢覬覦公爵大人的車隊?”
“你又怎麼知道不可能?也許凶手的目的根本不在財寶,而是意在破壞兩家的聯姻呢?”
“胡言亂語,滿嘴狗屎!”
“你。。。你@###@!”
身披黑色毛皮長袍的老人,看著周圍的屬下,一個個爭論地麵紅耳赤,並有逐漸轉向人身攻擊的傾向,皺起了眉頭。常年的操勞使得他看起來比實際的年齡更加蒼老,明明處在四十五歲的壯年,雖未禿頂,但兩鬢早已斑白。早就變得如同樹皮般粗糙的皮膚,訴說著滄桑,但卻依然掩蓋不住臉部那剛毅的線條。無論那碧綠色的瞳孔是否已經逐漸渾濁,但眼神中無時無刻不充滿了那遺留自年輕時代的滿滿果決。因此,隻要那不算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身邊的人就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那股讓人安心的可靠氣息。
“檢驗可有結果,唐卡?”老人瞥了瞥停放在營帳中間的兩具早已僵硬的屍體,便不再看,轉過身去。
老人的身旁,一位戴著護目單晶鏡片,煉金術師裝扮的青年,正埋頭於木桌之前。桌麵上整整齊齊排列著幾十個馬蹄大小的金屬製圓碟,上麵都各自雕飾有不同的紋路,依稀可以看見上麵的水漬。
“目前來看,死者口腔中的水的確含有藥性的反應,”青年抬起頭來回答,“不過,水車裏取來的樣本也是如此。。。”
“格魯恩大人,我早說了這絕對是有人下毒!”老人身旁一位足有六尺半高的盔甲巨漢,拉開臉上的護盔,露出一張意外的年輕臉龐。
年輕人的毛毛躁躁令格魯恩眼中閃過不悅的神色,那名叫唐卡的煉金術師也是擺出一臉看白癡的俏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