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醫生給她的診斷是自閉症,也有診斷為憂鬱症的。為了幫她調整心態,父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給她轉換學校,但始終沒有太大改觀,她長期住進了療養院。入院伊始。父母每月都來探望她,後來就漸漸懈怠下來,有時半年也不來一次,似乎忘記了她的存在。就像小時候,4個兄弟姐妹一聽到爸爸下班的腳踏車聲,就會興高采烈地跑到院子纏著爸爸要一些粗糙的糖果。有時糖果不夠分,站在後麵那個早伸出手來卻總是落空了的,肯定是她。
從家裏到學校,從上學到進入社會,簡奈特始終遊離於社交圈子之外。大家覺得她很奇怪,總是喜歡用一些奇怪的字眼來描述一些極其瑣碎不堪的情緒。家人聽不懂,同學聽不懂,即使是自己最崇拜的老師也認定她是一個患有嚴重囈語與妄想症的孩子。後來她住進了精神病院。有位醫師發現她害羞、極端內向、交談困難、有嚴重自閉傾向,有防衛、掩飾和幻想、妄想的習慣,十分喜歡用書寫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於是這位醫生要求她每天都動筆隨意寫寫,在任何方便的紙上寫下她想到的任何文字。盡管她的筆畫很纖細,但是大段的文字畏縮地擠在一起,任何人閱讀時都是要費些氣力才能清楚辨別其中的意思,而她的用詞卻是十分敏銳,表達形式也很抽象,也可以說是十分的詩意。
在醫院裏,時間總是茫然而無聊的,簡奈特索性就提筆投稿了。沒有人會想到,就是那些總是被視為不知所雲的文字,竟然在一流的文學雜誌刊出了,並獲得了文學大獎。
簡奈特出院了,她憑著獎金去了英國,帶著自己的醫療病曆到精神醫學最著名的Maudsly醫院報到。她在每星期二下午3點到3點50分的固定會談過程中,不知不覺過了許多年,最後英國的精神科醫師才慎重地給她開了一張沒病的診斷證明。那一年她34歲。簡奈特從懵懂的童年開始,就被列入“奇異者”的行列,以致使自己也迷失了方向,相信了自己的“不正常”,可見這種鑠金之口有多厲害。但是事實證明,她並非真的有精神病,她的別人眼中的不正常,隻不過是因為她天生的秉賦和氣質的透露而已。
我們一定不能喪失自我,一定要在人海之中把握住自我的航向和舵,這樣,我們才能到達成功的彼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對個人而言,各有各的追求;對社會而言,各有各的貢獻。我們最不應該做出的犧牲,就是因為別人的評價而改變自我。因為那些對你指手畫腳的人,自己也不知道他們遵從的規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