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我搭乘的是飛機,中午出發,傍晚就到白雲機場了。
和來時的心情不同,回去的時候少了一分惆悵,多了一抹坦然。
飛機剛落地,大劉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就在機場外麵守著我呢!
走出航站樓,我看到了使勁揮手的大劉。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笑著問了一個幼稚的問題。
大劉雖然沒心沒肺,但他在孟波的地位還有有目共睹的,隻要他想,我在孟波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知道,更不用說像我回國這樣的大事了。
“鳳姐那個婆娘告訴我的。”
大劉嘿嘿說道,整個人顯得很興奮,“鳳姐還說,你這次回來會和寧夏結婚?是真的嗎宇哥?”
這次的孟波之行,算是了卻了我對伊雅的執念。
沒有了枷鎖,我身上那種頹廢的暮氣也相繼消失了,整個人就像脫下了盔甲一樣輕鬆。
“就算我想,寧夏還不一定同意呢!”
我笑著說道。
“同意!同意!寧夏肯定會同意的!我這就給寧夏打電話,她一準同意!”
我抬手製止了大劉,淡淡說,“別問她了,還是我親自去問吧。”
大劉向來以我的話為圭臬,當下立馬就收起了手機,邊走邊問我,“宇哥,咱去哪?回漯河找寧夏好不好?”
“不了,先回家一趟吧!”
......
別看大劉說話大大咧咧的,開車是真憨啊!
在高速路上一直都在嚐試油門的底線,都快飆到二百了,還踩著油門呢!
按他的話說,在他的前麵不能有車。
輕狂歸輕狂,安全問題還是要注意的,我當即就糾正了他這個問題,並讓他向我保證以後開車不能超過一百三。
我們大概是六點多從鄭州出發,三個多小時就到家了。
回到縣城,我和大劉在一家熱鬧的燒烤攤上吃了夜宵。
晚上我也沒有回家,直接在縣城住下了。
本來我都開好兩間房了,不過大劉死活不依,非得給我住一間,沒辦法,最後換了一間標間。
躺在床上,大劉嘰嘰喳喳回憶了很多在緬北的往事,由於是勝利者的姿態,哪怕是講述一些刑罰折磨,口吻也是相當的輕快。
唯獨在談到假麵佛的時候,大劉的語氣才有些顫栗。
略顯後怕的對我說:宇哥,當時咱們三個被關在刑場的時候,我真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大劉的話把我也拉回了那段難忘的回憶中。
我清楚的記得,假麵佛憑借他妖孽的智謀、過人的洞察力以及殺伐果斷的魄力,輕鬆的將我、活閻王還有大老板玩弄掌中。
最終一槍將大老板爆頭,將活閻王喂了鱷魚,將園區成功占為己有。
也將我、大劉和鳳姐關在了地下室的刑場之上,以上帝的視角戲弄著我們的生死,一步一步摧殘著我們的心理防線。
要不是他有強迫症,想聽到我的求饒聲音,恐怕我們早就死了。
在那幾天裏,我受到的折磨最深。
挑斷我的腳筋不說,還將我毀容,總是如此,我也沒有一絲屈服,硬生生等到了寧夏的到來。
別說大劉這麼認為,連我都是這麼想的,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假麵佛手中活下來了。
哪知,上蒼垂愛,真就讓我們三個活下來了。
也是經過這次共患難之後,我、大劉、鳳姐,我們三個的情感和信任達到了最頂峰。
說著說著,大劉的豪氣就上來了,非得拉著我再去樓下燒烤攤上喝點酒,甚至還跟老魏打電話,問他在哪。
得知老魏在山東老家,便問他能不能來我這裏一趟。
大劉鄭重的口氣都把老魏問懵了,當即詢問發生了何事。
得知隻是單純的喝酒後,老魏很是哭笑不得。
不過,還是答應了大劉,告訴他三個小時之後到。
別看老魏在山東,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甚至比省城鄭州還近,隻有兩百多公裏,三個小時足夠了。
就這樣,我和大劉重又穿上衣服來到了樓下。
此時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對於飯店來說,這個點早就打烊了。
但燒烤是個例外,因為它做的就是深夜生意。
不過,這家燒烤店的生意很好,食物基本都賣完了,尤其是招牌羊肉串,更是一兩肉都沒有了。
所以,麵對我們的再次入座,三十出頭的老板娘略顯歉意的對大劉說,“老板,沒有東西了,我們要打烊了。”
大劉的心情正好,聽到這個掃興消息,當即就嚷道,“什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