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兵的吼聲，新兵們在大太陽底下迅速站成兩排。
季白瞥了一眼老兵的肩章，上麵繡著兩把互相交叉的火槍，下麵繡著一道細折杠和一道粗折杠。
根據腦海裏多出來的記憶，季白知道這位老兵是一位士上，在部隊至少工作了十二年。
季白又瞟了一眼自己的肩章，上麵繡著一道細折杠。
就算沒有腦海裏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季白也知道，自己是一個列兵，最底層的存在。
老兵比自己高好幾個級別，自然有命令自己的資本，季白對此也沒有什麼不服氣的。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老兵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隊伍。
不知道什麼原因，季白成了第一排的排頭，被戰友們盯著看齊，讓他莫名有些害羞。
“第一排報數！”老兵用洪亮的聲音命令道。
見季白沒有反應，展大鵬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提醒說：“大師，發什麼呆啊，報數。”
“一！”聽到展大鵬的聲音，季白恍然大悟。
雖然他的腦海中有接受過訓練的記憶，但那些記憶是強塞進來的，季白還沒消化。
人的記憶分兩種，肌肉記憶和大腦記憶。
現在季白隻有大腦記憶，沒有肌肉記憶，因此在接到命令的時候，沒法立即反應過來。
季白的表現讓老兵很不滿意，報完數後，老兵又讓第一排重新報了一遍。
“你瞪我也沒用，我不是當兵的料，被坑來的。”季白看著老兵，在心裏苦笑。
很快，一排和二排報完數，二十位新兵全部到齊。
老兵伸手指向倚在大樹底下的背包，大聲問：“這是誰的？”
“我的。”季白回答。
自己的行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老兵皺起眉毛，麵色不悅地吼道：“先打報告，再說話！”
“報告，這是我的包！”季白挺胸直背，大聲回答。
老兵站到季白麵前，更大聲地命令道：“給你三秒鍾時間，拿上你的行李，然後滾回來。”
“是！”季白趕緊跑出隊伍，背起背包，迅速回到隊伍。
沒等季白站穩，老兵繼續命令：“全體都有，向右——轉！齊步——走！”
隊伍前進了一段距離，老兵忽然將季白從隊伍裏揪了出來。
“你的腿是剛長出來的嗎？回答我，列兵！”
“報告，不是！”季白不敢直視老兵。
“那你特麼為什麼和其他人的步伐不一致？”老兵怒不可遏地抓著季白的領子，自打他在獸營參加工作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差勁兒的兵。
“報告，我的步伐為什麼要跟其他人的步伐一致？”季白不服氣地反問。
老兵被季白氣得七竅生煙，他猛地將季白拉近，大聲道：“因為這裏是獸營，在獸營你的步伐就必須要跟其他人的一致，明白嗎？！”
“報告，明白！”季白抬頭挺胸。
老兵鬆開季白，亮著嗓門命令道：“給我滾後麵去！”
“是！”季白敬了一個禮，迅速歸隊。
他原來的位置被展大鵬頂替了，現在的位置是在隊伍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