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不服從命令,魯炎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總不能向巴朗告狀吧?
那跟向老師打小報告有什麼區別,會被班裏其他新兵瞧不起的。
魯炎厭惡地剜了季白一眼,現在他才發現季白和張衝是一個驟性的人,都是那種不服管的刺兒頭,於是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好了。”
“好的!”季白背著隻裝了八塊磚的背包,從磚垛這邊回到隊伍裏。
……
隨著巴朗的一聲令下,二十名新兵們嗷嗷叫著往前衝去,隻有季白步速均勻,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仿佛在菜市場買菜一樣。
新兵們出發,巴朗也乘上車出發了。
他舉著一個喇叭,對著新兵們冷嘲熱諷。
“快點!快點!都跑起來!”
“早上都沒吃飯嗎?一個個慢得跟蝸牛似的,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比你們跑得快!”
“後麵的跟上,跑不及格,今天中午飯就別吃了。”
今天的風格外大,道路兩旁的樹梢被吹得嗚嗚作響,仿佛有千百隻野狼齊聲嚎叫似的。
步槍、手槍和手雷,再加上十多塊磚頭,新兵們的負重有差不多有五十多斤。
本來新兵們被沉重的負擔折磨得夠難受了,偏偏還遇上了大頂風,一些體質相對較弱的新兵想死的心都有了。
“咋每次負重越野訓練都選這種頂風的天兒啊,實在是太痛苦啦。”
“今天這風咋這麼猛啊,跟刀子似的,剌得本少爺的臉生疼。要是毀了容,找不到女朋友了該怎麼辦啊?”
“大虛不是在女兵隊待過一段時間嗎,讓他給你介紹一個唄。”
“焯,今天終於嚐到西北風是什麼滋味了。”
新兵們怨聲載道,季白卻一言不發,一步一個腳印地堅定往前奔跑。
“有風嗎?我怎麼沒感覺到?”季白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風。
他回了一下頭,結果大風“呼呼”地刮到了他的臉上。
季白恍然大悟,難怪沒有感覺到風,原來風是從他背後刮過來的。
背後有大風推著,季白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很快追上了最後麵的隊伍。
“臥槽大虛,這風為啥隻吹我們不吹你啊?”敏感的展大鵬立刻發現了異常。
季白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我的人品比較好。”
應該是係統搞的鬼,季白暗暗猜測。
跑了大概四分之一的路程時,巴朗從車廂裏抻出來一根水管子,用高壓水槍噴射氣喘如牛的新兵們,美其名曰讓他們涼快涼快。
新兵們都被噴成了落湯雞,隻有季白的身上,連一顆小水珠都沒有。
“臥槽,為什麼隻噴我不噴大虛啊!”
“是啊,為啥受傷的總是我們啊。”
“焯,噴我嘴裏了!”
“他媽的,大虛是不是被幸運女神給包養了啊,怎麼每次受傷遭罪的都是我們,享福的都是他啊?我不服,我不服啊!臥槽,別噴我了,我服了,服了!”
新兵們一個個濕著身體,紅著眼睛,瑟瑟發抖,羨慕嫉妒地盯著季白。
察覺到大家的目光,季白聳聳肩,向旁邊跑去,盡量和他們保持距離。
“運氣好沒辦法,我也想和你們同甘苦共患難,可條件不允許啊。”季白在心裏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