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子?”鄧久光帶著哭腔,探了探柳小山的鼻息。
呼吸很均勻,很有力,呼出來的氣還有點燙手,跟開鍋之後的蒸汽一樣。
鄧久光有些意外,他拍拍柳小山的臉,呼喚道:“山子!醒醒山子!快醒醒,你老娘來了!”
聽到“老娘”這個詞,柳小山忽然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
幸好鄧久光閃開的快,不然柳小山的大黑腦門肯定會撞到他的下巴上。
“山子,你醒了?”鄧久光驚喜地叫了起來。
柳小山在宿舍裏四處尋摸,神智還有些不太清醒。
“水!我要喝水!”柳小山捂著胸口忽然叫起來,他感覺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渾身冒汗,燒得他口幹舌燥。
鄧久光聞言,立刻從魯炎的頭上邁過去,摘下牆上的軍用水壺,再從魯炎的頭上邁回來,擰開水壺遞給柳小山。
柳小山一把搶過水壺,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來。
幾秒鍾不到,一壺水全部被他喝光。
“水!我還要喝水!我快渴死了!”柳小山隨手丟掉水壺,捂著胸口,從魯炎的臉上踩過去,跑出了宿舍。
“山子,你去哪?”鄧久光從魯炎的頭上邁過,大步流星地追出宿舍。
“咚!”
柳小山丟掉的水壺,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蔣小魚的腦袋上。
水裏剩下一點水流出,順著蔣小魚的頭發流下,流了他一臉。
“嘶——”蔣小魚倒吸一口涼氣,從床上爬起來。
他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又拿起水壺瞅了瞅,驚訝道:“這不是鄧久光的水壺嗎,怎麼在我的床上?不想讓我睡覺,也不必拿水潑我吧?”
蔣小魚嘀嘀咕咕。
他突然想起來,剛剛自己好像是被大虛用真氣隔空給震暈了。
“魯炎?你怎麼躺躺地上了,身上怎麼那麼多大鞋印子?”蔣小魚見到躺在地板上,左手六,右手七的魯炎,忙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一頓大耳刮子招呼下來,魯炎緩緩睜開了眼睛。
“臭魚?”魯炎驚訝地發現蔣小魚嬉皮笑臉地站在自己麵前。
他感覺自己渾身疼,尤其是腮幫子。
魯炎迷迷糊糊地問:“我這是怎麼?”
“咱們好像都被大虛用真氣給打暈了。”蔣小魚一臉鬱悶道,“不知道大虛今天發什麼瘋,把咱們四個全都給撂倒了。我隻想睡一個懶覺,招誰惹誰了啊?”
大虛?
魯炎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剛被季白一把攥住了拳頭,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混蛋在我昏迷之後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渾身疼呢?”魯炎指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帥臉,問蔣小魚:“我的臉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蔣小魚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剛才那一頓大逼兜可抽得真過癮啊。
宿舍隔壁,水房。
柳小山含著水龍頭,大口大口地灌著自來水,直到把自己灌成一個大肚子才停下來。
“老鄧,還是你上吧,我教不了季白那臭小子。”柳小山扶著牆,心有餘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