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也算是一個比較有見識的人,見了對方的氣派,也有所感應,與帶頭的吳牛等道:“大夥兒好好打!別丟了臉麵!”
吳牛帶著眾機兵大聲叫道:“介哥你放心!我們一定能贏!”
二十人都戴了牛皮帽做防護,每人持一支木棒,棒上蘸了石灰,約定:頭中兩棒者,胸口、背部連中五棒者,都當陣亡,不許打胯下要害,其它的就不管了。李大樹作裁判。
雙方才對陣,付遠便將眼睛盯在吳牛身上,李剛將銅鑼一敲,吳牛帶人衝了上來,舉棒就打,他所帶的這十人個個凶猛,但打法仍不脫群毆架勢,付遠那邊卻分作兩隊,一隊五人,銅鑼方響,兩個小隊便各有兩支木棒朝吳牛打來,另外又有兩支木棒護住進攻者,最後一個才是機動兵。吳牛哪裏想到對方一上來就有四支木棒朝自己一個人打?擋得開第一支,到第二支就慌了,撥開了第二支,又哪裏擋得住第三支、第四支?啪啪幾下,他的頭早中了兩下,雖有牛皮帽子護著,仍然被打得一陣暈眩!
台上李大樹望見,便吹起了喇叭,判吳牛“陣亡”。與此同時,付遠那邊也“陣亡”了一員護持民壯,但一方“死”了個主將,另一方“死”了個小兵,雖都是減員一人,效果卻截然不同!吳牛這邊的隊伍在主將“死”了以後,士氣大受打擊,隊伍也亂了,付遠那邊卻集中兵力,仍然是三四個人對一個,從矮到高地敲,隻兩個回合便在零傷亡的情況下又打“死”了兩個,這下子變成九對七,實力差距便拉得更開了,付遠率眾乘勝追擊,哪消一炷香時間?就以己方兩人“陣亡”的代價“全殲”了敵軍,這戰果,已接近完勝了!
李彥直在台上看得大喜,心道:“之前二哥打敗那群武師,我隻見到鄉勇們的一個狠字!場麵亂得一塌糊塗!但俞先生這打法卻甚有條理,他果真是個懂兵法的!”
便衝了下來,邀俞大猷上台,當場將懸賞將相贈,俞大猷也不推辭,但轉手就交給付遠等分了。李彥直見他這等豪氣胸襟,更是佩服,李介其實心裏也還是佩服的,隻是一時下不了台,兀自道:“這隻是演練,才讓他鑽了空子,若真廝殺時,可就不是這樣了!”
李彥直有些不悅道:“二哥,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怎麼能不認?”
“我不是不認這次的輸!”李介道:“我隻是覺得,他這次是取了巧,若再比一回,我一定能贏!”
俞大猷道:“若是在比一回,仍是演練,你未必心服。不如這樣,你分一半兵力給我,讓我訓練一月,一月之後,我們各帶人馬,到蒼峽打土匪見真章!”
李介道:“明天就要出師了,哪裏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給你訓練!”
“明天?”李彥直道:“明天不出師了。”
李介訝異道:“不出師?這……”
賈郎中在旁邊也道:“秀才公,這選好了的吉日吉時,不能輕易改啊,要不然會不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