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說人要有誌,無誌即鹹魚。
而我的誌便是入宮當寵妃,寵冠六宮的那種。
同在青樓的姐妹不顧蘭花指捏住的帕子遮住便哈哈大笑,“你怎麼不說天上掉金子呢,那樣我還信一點。”
我知道她笑我想要我死了這條心,可偏偏在我離開青樓第四年,我便成功進宮。
麵聖時,所有人跪著磕頭磕在地上。
每個人各懷鬼胎,而我的“鬼胎”就是,皇上究竟長什麼樣呢?
我耐不住好奇,悄悄往上瞥了一眼。
令我大失所望的是,紗簾完全遮住了他的麵容,隻有若隱若現的身影。
我差不多要移開視線時,卻好像和那一頭的男人猝不及防撞上了目光。
還好隻是那麼一瞬間。
雖然不可能,但還是希望他沒有發現。
不然我肯定死翹翹。
然而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合上手裏的東西,應該是奏折之類的吧,然後就走了。
聽公公稟報,篩選算是結束了。
入選的留牌子,沒入選的自然遣散了。
就這麼輕鬆?
當然我不是指這些繁瑣的麵聖禮節輕鬆,而是能被皇上瞧上。
倒不是我生的醜,相反,我六歲那年便有人說我生了一副美人胚子,將來必傾城傾國。
也不知唬人的還是怎麼,但我也信了。
隻是眼下我環視周圍,入選的都生的清湯寡水的,而不幸落選的女子一個個都花容月貌,梨花帶雨地離開了。
反倒是我在這一群裏還蠻……
格格不入的。
這皇帝什麼癖好。
心裏正想著,抬腳便已邁出了門。
抬眼望去,高高的朱瓦高牆將天空擠成一條橫線。
向前邁去的,是無盡的回廊。
我既期盼又緊張。
真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
兩年後再次回望這條長廊,我卻沒什麼激情了,隻有一聲聲哀歎。
我已經兩年都沒見過皇帝了。
誰知道皇帝連後宮都進的那麼少,我壓根沒機會見到他。
閑得慌的我隻好在後宮溜達。
然而沒什麼人歡迎我,聽她們背後嚼我的舌根,說我是使手段進宮,罵我小小商賈之女不識抬舉什麼的。
隻有我養的那隻流浪小貓聽我喋喋不休念叨這些。
我告訴它,我可不是好惹的,麵上忍忍過去,背地裏也學她們損損。
小貓叫桃子,卻調皮的很,可能忍受不了我的荼毒,一爪子拍在桌上便逃也似的跳出去了。
我懶得去追,百聊無賴地嗑起瓜子來。
“小主,皇後娘娘喚您過去呢。”身邊的大宮女白芷在門口傳道。
有好吃的點心!
我飛速出了門。
安皇後是這宮裏頭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