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薇薇安何嚐不想表現的痛苦與難受一些?但是她真的是不傷心也不難過,她真的是見證了這些年薇母從患病到抗AI到最後凋零的過程。

實在是傷痛不起來了,而這些人說了那麼多,他們才開始有情緒一般,他們嘴上都是對薇母多深多深的感情,薇母走之前叫他們上來看一眼他們卻是個個說有事不來,能有什麼事比得過生與死?說來說去,都是因為與他們不相幹。

所以,薇薇安覺得誰也不要來與她講什麼親情有多深?她比誰都有發言權,他們都還正值壯年,沒有像她這樣十幾歲就喪父。三十歲就又開始經曆著多到幾年的精神折磨。

她現在也算是解脫了,薇母雖然肉體離開了她,但是精神永存,自己的母親自己怎麼能遺忘?

下午羊羊羊回來了,理了一份明天的流程。照他的意思要把薇母通訊錄上的所有人都要通知到,無論人家來與不來。但是薇薇安卻是覺得這是麻煩人的事,沒有誰喜歡來參加別人的葬禮。她覺得薇母也是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沒有熬到最後和大家一起,而是提前離開了這個世界。

兩個人都很固執,羊羊羊覺得他是正確的,因為來不來是別人的事,你通不通知就是你的事。他們兩個結婚多年,一直是這樣,各人都覺得和人是正確的,各說己見。

當然,最後薇薇安妥協了。她也不覺得自己的理論更好,羊羊羊覺得不應該留有遺憾。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分兩路,一路帶著單位上的人和薇母的朋友直接上山去,另一路就是要去醫院彙合殯儀館的人而後一起再去山上。

羊羊羊先到了山上訂了化妝,又安排了個小廳做個告別儀式,這樣都是這些來的人沒有見過的,他們覺得國家領導人才興告別儀式這種,沒有想到羊羊羊居然給安排了,還安排了講話程序,先請單位領導,又請家屬,家屬的草稿都羊羊羊都已經準備好。

讀草稿的是薇薇安的哥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薇薇安覺得他真搞笑,要錢第一名,叫他回來看看卻不來,這回子到是賺到了別人的同情心。

而這個全程陪伴的人薇薇安卻成了最沒有付出的人,儀式結束後就是等待火化的過程,這個過程大家就顯得百無聊賴了。因為在排隊又是這種場所,大家都不知道要聊些什麼?講些什麼?

你不到這些地方都不知道一天要死多少人,連火化都是要從早排到晚的。輪到薇母的時候,大家又全體看了一眼穿戴豪華的薇母穿了好幾層緞麵的衣服。

舅舅:“你們整得太好的,我剛剛看到一家人就是用被單裹著。”

薇薇安反正是叫護工當時買了最好的,她不怕花錢,她怕的是留有遺憾。

終於輪到他們家了,這裏的工作人員在薇薇安沒有來之前總覺得像電影裏一樣全是佝僂的老年人,NONONO。清一色的年輕人,不僅年輕個個都是高大帥氣的,全都是個子高高的,一身的腱子肉。畢竟這全是力氣活~

到今天更是多少人求不到的工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