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萬林長歎一聲:“如今都知道誠郡王圖謀不軌,可卻沒有證據將其揭發,這是最難辦的地方,韓千帆有那幾萬大軍在手,京城勢在必得,將來少不得要有一番大亂,我想著,可以把韓舟送到軍中去,一來好隱匿身份,二來,真到緊要關頭,咱們也多了一個退步,一份勝算。”
陸寶菱道:“這也是個法子,隻是不知道韓舟願不願意?”
“我願意。”韓舟突然走了進來:“隻要能為祖母報仇,我做什麼都願意。”他神色堅毅,全然不見以前的吊兒郎當。
在陸萬林的安排下,韓舟被送到了西南剿匪大元帥丁冶文那兒。
丁冶文是陸萬林的至交丁重之孫,當初丁冶文去西南剿匪,也是陸萬林極力推薦的,徐廣庭年輕時跑到西南去胡鬧,也是徐宗政求了陸萬林,寫信給丁冶文,把徐廣庭從小兵堆裏頭給找了出來。
若是誠郡王真的造反,那麼皇上可以依仗的內有京衛指揮使司,外就是西南大軍了。
又過了五天,陸寶菱又和徐廣庭見了一麵,互相交換消息,陸寶菱把韓舟去西南軍中的事說了,徐廣庭也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去大恩寺打聽過留仙別館的事,隻是年紀小的不知道,年紀大的都諱莫如深,後來我又找到了那個看守桃花林的老僧人,他倒是知道不少事情,據他說,鬧鬼前後那一陣子,有一個人來大恩寺來的最勤快,那就是何家已經去世的太夫人,太後的親生母親,據說,那段日子,何太夫人經常去大恩寺上香拜佛,而且都是保佑太後早日生下皇長子。”
陸寶菱細細的考究起來:“說起來,那時候何家是外戚,風頭無兩,如今瞧著倒不如以前風光了,難道也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
徐廣庭搖頭:“這些倒不清楚。”
兩個人陷入一籌莫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不得已,隻好決定告訴長輩,幫忙拿個主意,沒想到,等待他們的卻是雷霆震怒。
徐宗政直接打了徐廣庭一個耳光:“孽障,你還想不想活了,這些東西也是你能沾的?”
徐廣庭有些不可置信,以往他就是再胡鬧,祖父也隻是用戒尺打他手心,如今怎麼會……
他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徐宗政跟發怒的豹子似的,在書房裏走了好幾圈,又停在了徐廣庭麵前,質問:“是不是陸家的那個丫頭帶著你胡鬧?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千萬別再往下查了,否則連我都救不了你。”
“是太後說大恩寺是個重要線索,我才去那兒查的。”此時陸寶菱也在陸萬林書房裏極力爭辯。
陸萬林舍不得打孫女,氣的戳她的額頭:“你就不能動點腦子?若是太後有心對付你,隻要在大恩寺設一個陷阱,你的好奇心就要害死你了,幸而沒出什麼事,你千萬別再往下查了,以後你就給我好好待在家裏,不準再出門去。”
陸寶菱可不依:“看您這個樣子,一定知道內情,您就告訴我吧,您告訴了我,我就不再查了。”
陸萬林瞪著她:“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再問了,來人,把三姑娘送回去,以後不許她再出門,她出門一步,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陸萬林平日裏縱容是縱容,可一旦嚴厲起來,就是陸寶菱也不能說什麼,她被禁足了,也沒法子打探徐廣庭那邊怎麼樣了,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十分蹊蹺——能讓祖父都談之色變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