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愈在《師說》一文中指出教師的作用是:傳道,授業,解惑。建生學兄既非教師,又謙虛地將新著命名為《書海問舟》,但我讀後卻不禁聯想到韓退之的《師說》中的這三個詞六個字。
首先說傳道。當然這裏的道主要指大形勢、大趨勢、大使命和大政方針,客觀地說,近年來新聞出版行業形勢嚴峻,趨勢擺動,使命重大,就像中遊黃河的河床之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緩慢擺動,體現在管理上體製上,分久必合,市縣一級的新聞出版和文化、廣電已經三合一,省級新聞出版和文化、廣電也三合一綜合執法;各省新聞出版企事業單位分了幾十年後又組合成出版發行集團,下一步還要兼並重組成五六個跨地區甚至跨國大集團,在此形勢和趨勢下,加之兩免一補、教材招投標和循環使用等一係列挑戰,使業內人們思想一度混亂迷惑:新聞出版行業向哪裏去?究竟該如何改?改革的前途如何?改革的目的是啥?會不會像有些工業企業那樣“工人下了崗,資本家成了王”?建生學兄在陝西出版集團成立大會上的題為《好雨知時節》的講話中指出:“改革需要成立集團,需要集約經營,但成立集團不是改革的目的;改革需要文化產業、上市融資,但股份製、上市公司不是改革的目的。”那麼改革的目的是啥?他指出:改革是通過體製機製創新的方式,實現文化生產力、出版生產力的大大提高;是提高出版產業在維護和保障人民群眾文化權益方麵的能力和水平;是提高文化產品供給、文化資源豐富、文化服務便捷的能力和水平。如此的改革群眾能不擁護嗎?未必見得,先不說歪嘴念經的地方土和尚的偷梁換柱,就說群眾的覺悟提高、思想觀念的轉變也有一個過程,因此,建生學兄告誡大家:“要實現這一目的,就必須提高全體從業人員(包括管理者和所有員工)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改革絕不能為改革而改革,為形式而形式,要改在實處,落到根上,讓發展順理成章,讓繁榮深入人心,讓人們理解改革、置身改革、投入改革、融進改革之中。”這的確是中的之言,實踐證明,合此言者成,背此言者敗。
次說授業。成立集團、發展產業在全國早已不是新鮮事情,但諸如在陝西這樣欠發達、發展相對滯後的省份,還是在出版總社有名無實直至摘牌幾經折騰後才千呼萬喚始成立,掛牌容易,幹事卻難,怎麼幹?建生學兄指出:“要特別關注出版業的轉型問題,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開發信息社會中新的出版方式和受眾方式,充分運用知識產權的資本和資源,運用自己的眼光、視界和能力,探索新的經營模式、新的服務方式和新的盈利途徑,搶占出版轉型的先機和製高點。”在當下該怎麼辦?他具體解說道:“目前,在內容產品的生產創新中,要特別關注書報刊音像製品的互動,傳統媒體和現代媒體的互動,硬媒體、紙介媒體與流媒體、電子媒體的互動;特別關注有形產品與無形產品,有限服務與無限服務,單向度產品與交互功能產品的融合、互補、共贏;特別關注利用地域地緣、高新科學技術、知識產權等有利因素和資源,改造現有出版業,與全國同行業人士一起,實現出版產業的整體提升。”說得多麼具體可具操作性,筆者也曾給有關人士建議過通過策劃提升內容創新等,但似乎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起碼目前尚未看到明確的舉措和顯著的效果。倒是在“處理好內部外部的各種關係”等擔憂方麵不幸被言中,為教材的管理、印製等權益紛爭不已。還望顧全大局,妥善解決。
再說解惑。本世紀初筆者曾參加全省農民減負檢查,撰寫並發表了《陝南農民減負檢查筆記》,引起業內的關注和爭論;前幾年筆者還參加過全省報業調查,和省委宣傳部和省報協的同誌走訪了數十個報刊社,對全省的報刊市場進行調研並合作撰寫了調研報告,以供省委、省政府決策參考,記得當時在漢中座談時,主持會議的漢中市副市長朱靜芝(現任陝西省副省長)等人也為難地說:給我們訂閱的贈送的報刊多達四五十種,根本看不過來,造成資源的極大浪費。她(他)歎息地說:上邊得病,下邊吃藥,我們也是有想法,沒辦法,希望中央和省上下決心解決報刊亂征訂亂攤派的問題。包括筆者在內的檢查組成員聞此言語不無尷尬。在《求知於名川,問道於真人》一文中,建生學兄正視現實,不僅也發現和提出了此類問題,而且從報刊的本身、財政支持方麵、重在發展等指出解決問題的方向、方式和辦法,讀後令人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