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得好聽,但我也不見得你會對別人這麼做。”那朋友晃著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他給男人也倒了一杯酒,用手指給推了過去。晶瑩的酒水在杯壁內撞擊,濺在桌上,順勢就將燈光的顏色給吸入了透明的“水潭”之內。
可那男人隻是看了一眼,就又用手將酒推到了中間。
似乎是不打算喝酒。
“不喝。”簡言意賅的兩個字。
“稀奇。”
“明天是有什麼事?”
梁少琛:“沒什麼事,隻是我要去上學。”
朋友:“……?”
稀奇玩意兒,這兩個字從梁少琛嘴裏說出還真是不可思議。
“你上學?”他還是問出了這話,“明天後羿要射日了?”
梁少琛眉頭跳了跳,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緩緩吐出兩個字:“你滾。”
*
第二日一早,溫羨走進班級時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再看看自己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
誰給她準備的?
鹿安安似乎是對昨天的事情有印象,此時此刻耳尖泛著紅,有些不太敢看她。
磨蹭了許久,直到她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才磨磨蹭蹭地走過來,細聲細語的說了一句:“謝謝。”
“女孩子以後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去喝酒了。”溫羨假裝不知道她中藥的原因,這般說道。
鹿安安扭捏地點了點頭,又回到了座位上。
還沒來得及將早飯給打開,旁邊的座位便風塵仆仆地坐下一位人。風之戀的氣息在一瞬間席卷女孩的嗅覺神經,她抬頭看他,誰知下一秒,她手上便一空。
再次抬眼,手上的早飯已經被來者給奪了過去。
溫羨:“……”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謝燼頂著一頭雜亂的紅發,咧著嘴狐疑地問她,“你還挺關注我的啊……”
看來這是從心眼裏想要找他在學校裏當靠山了。
說完這話,他咬了一口袋子裏的包子,一邊吃一邊打斷溫羨的話:“這個包子跟學校裏的怎麼不一樣?”
溫羨見此連忙說道:“這……”
“哦!我懂了!”謝燼又咬了一口,恍然大悟,“我說你最近晚上怎麼這麼遲睡覺,原來是學習怎麼包包子。”
他記得昨天晚上溫羨回來的相當遲,他先是看她從牆壁外翻進,再是別墅亮了有快兩三個小時的燈。
當時他還拍給林煊疑惑來著,此時此刻,心中的疑問在一瞬間得到了解釋。
溫羨覺得他想得有些過於離譜:“不是……”
她晚上睡得遲是因為她在熬夜學習啊!
跟包包子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知道了,你有心了。”謝燼一口將全部的包子塞到了嘴裏,塞得滿嘴都是油。
溫羨內心跟日了狗一樣,她下意識看了看鹿安安,就見她用充滿著怨氣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謝燼。
謝燼摸了摸自己的臉,順便拿出了自己的作業,又極其熟練地拿出溫羨的作業,開始動手抄起來。
溫羨終於有了解釋的機會:“那包子是我的早飯。”
謝燼抬起頭:“不是給我準備的?”
“是鹿安安給我的。”溫羨雖說吃了一點,但是別人的心意也不能隨意的糟蹋,故此,她又著重的強調了一下“給她的”這幾個字眼。
謝燼被噎住,眉眼也微皺起來,似乎是不解為什麼鹿安安會給她帶早飯。
沉默了半天,他才又低下頭,一邊極速地抄作業,一邊惡狠狠地說道:“那她為什麼不給我也帶一份。”
溫羨:“……”
媽蛋,還怪不要臉的。
鹿安安明顯也聽到了這話,隔了老遠就大聲罵了一句——“混蛋!”
夾雜著少女的委屈以及遠處的淚眼朦朧,她顫抖著聲音罵出了口。
全班朗讀的聲音靜默,林煊坐在前麵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用手扶了扶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