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喜子去買了一壇酒,將正氣糖放入其中,封好壇口帶了回來。他將酒壇子放在了洞口,便和亢金龍躲在一邊看著。不一會兒,大蛇出來了,它在酒壇前轉了一轉,便返回洞中。少頃,隻見翼火蛇興衝衝地跑到洞口,一看酒壇,兩眼放光,口中嚷嚷道:“是哪位好友又送來美酒,為何還不現身?”
見無人應答,便又喊道:“觜火猴,是你又和我玩什麼花招吧!對不起,待我喝了酒再說。”說罷,打開壇蓋,深深地嗅了幾口,便狂飲起來。
喜子聽到翼火蛇喊出觜火猴的名字,心中頓時警覺起來。這幾天觜火猴在黃道線值守,不可能來到這裏。那翼火蛇為什麼脫口便喊觜火猴,而且聽口氣像他們剛剛相聚過。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亢金龍卻在專注地觀察著翼火蛇的舉止,隻見翼火蛇抱著酒壇大口大口地暴飲,而大蛇將頭鑽在翼火蛇的下巴下麵,接住漏下的酒。不到一刻時辰,人和蛇便有些搖搖晃晃的,直至匍匐在地,酣然大睡了。
亢金龍又看了一會兒,見喜子居然沒有動靜,呆呆地像在想什麼,便輕輕地碰了喜子一下,道:“喜子哥,他們都醉了。”喜子這才猛醒過來,和亢金龍一道猛撲過去,用降魔索將翼火蛇和蛇一道捆上……再說觜火猴藏在玨山修煉洞一旁,等待青牛出來,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他心裏著急,卻不敢走開。因為,這是他最後的一個勝招了。隻要能哄得青牛吃上聽話糖,那麼,盜取如意勺,伺機除掉大耳朵爺爺,將會變得很容易。因為,沒有人會懷疑青牛,而青牛又是大耳朵爺爺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了。除此之外,他再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想到這裏,他便耐著性子繼續在那裏潛伏著。
大耳朵爺爺仍在心無旁騖地為二十八宿畫著神像。這是天庭第一批也是最重要的星官,未來天庭的管理要靠他們,必須給予他們應有的莊重和威嚴。雖然,外表隻是個形式,但他以為,形式往往代表著內容,必要的威儀可強化執法者的力量。因此,他把每一宿畫得莊重而威嚴,比如星日馬、房日兔、鬥木獬等;而有的甚至畫得威猛而凶惡,讓人一看便心生敬畏,比如角木蛟、室火豬、尾火虎、翼火蛇等。人是必須有所敬畏的,否則他們將無所顧忌,惡性大發。沒有了道德的約束,所有的法律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九個女宿長得太美了,當然也就不會把他們畫得很凶,沒有了美,便沒有親近,如同人必須有敬畏一樣,人也必須有親近,因為,沒有親近,就沒有傾訴,人的心靈就無所寄托,人們就會生活在一個冷酷而驚悚的世界中,那麼,所謂的統治和管理就成了暴政。天庭和人間,便都將變成煉獄。因此,他將女宿的美注入了莊重、沉穩和慈愛。比如虛日鼠、軫水蚓、箕水豹、鬼金羊等。當然,亢金龍則凶了一點,那隻是一種警示,旨在幫助人們對美的內涵有更深層的認識和理解。
大耳朵爺爺一張一張在認真地設計和描畫著,注入著他的思想、理念和情感。
然而,青牛卻實在按捺不住了,伸長了脖子問道:“爺爺,你這要畫到什麼時間呀?”
大耳朵爺爺故意逗它說:“早著呢!大概還得三兩天吧!”
青牛叫道:“天哪!那還不餓死人呀!”
大耳朵爺爺道:“可不,我早聽見你那肚子在叫呢,吵得我心煩。你還是到外邊吃草去吧!”
青牛想了想說:“可我怕喜子哥回來……”
大耳朵爺爺道:“別怕!喜子回來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青牛高興地一跳說:“還是爺爺疼我。那我就去了。”
大耳朵爺爺道:“你可別走得太遠,要注意安全。”
青牛說:“爺爺放心。”說罷,一顛一顛地跑出洞來。
觜火猴一看青牛出來了,心中大喜,便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