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曆史有了改變之機,吳正東覺得不能再讓燕南市成為一個大工地長達十幾年的時間。本來政治官場這些事情,他一個商界人士,頂多稱得上是利用或者借助官場的力量來謀求發展。可是如今他卻想到用董孝國來取代葉繼文,畢竟燕南市這樣一座有些尷尬的城市,老老實實穩穩當當地發展下去,是最好不過了,何苦需要不斷地挖路炸橋來提高gdp呢?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吳正東對林風淩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隻是董孝國一直主管教育,與葉繼文主管交通管理和規劃相比,權勢和政績都相對弱一些。不過董孝國的優勢在於資曆相對老一些,所以才造就了穩當的政治作風。
和麵前的兩位副省長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之後,二位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眼下葉繼文相對於董孝國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雖然省委常委會議上,公開言明是這兩個人選。可是知曉內情的都明白,這位置很大可能要落在葉繼文的身上。如此思維的定勢已經存在了很多人的心中,貿然想去改變,無疑是有點難度的事情。
吳正東見狀,慨然笑道:“兩位省長大人,我始終覺得燕南這座城市需要穩重派的領導人來管理,激進的工作作風對燕南這座古城的發展顯然是不利的。不過如果這件事情已經幾乎塵埃落定,那你們就當我沒說。畢竟我是一個商人,商人幹政這種事情。我實在無意為之。”
林風淩和肖國富表麵上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暗中卻都將這事情記在了心裏。畢竟林風淩兼任燕南市委書記大半年的時間,時間未到,一切都還有變數。
送走了兩位省長大人。張小磊湊上前來。顯然這段時間會所已經走上了正軌,雖說對華耀集團的發展還沒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至少市裏麵的頭頭腦腦大都混了個臉熟。吳正東心裏一動,遂問起張小磊最近是否搜集到各路官員口中的秘聞來。
張小磊仿佛見了知音一般,坐下來曆數起來。什麼張副局長後院起火啦,什麼李副廳長收錢的秘訣啦……張小磊講的一個眉飛色舞,讓吳正東一陣無語。吳正東想聽的不是這個,於是馬上打斷小磊道:“說說。有沒有交通廳這方麵的消息?”
張小磊一怔,旋即道:“這個李副廳長就是交通廳的~聽說他收錢可高雅了~”
收受賄賂能變得高雅起來,吳正東前世自然沒少受過網絡的熏陶,所以全然提不起興趣。他接著打斷道:“除了這件事情呢?比如最近市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又被上麵壓下來的?”眼下的互聯網還沒有真正發達起來,就算是發生了一些影響惡劣的事件,普通的老百姓大多無緣得知。所以這才有了數十年之後,老百姓們頓覺這社會突然變得混亂不堪的錯覺。其實社會本沒有變,隻是網絡的發達。讓老百姓的眼睛看到的東西更多了。至於真假,則自有人心判斷嘍~
“除了這件事情,那讓我想想~哦,還真有一件事情。幾個交通廳的小領導私下裏議論著。我是純粹偷聽到的。他們說是江東大橋剛剛通車不到一年,橋體已經出現拇指寬的裂縫。目前市裏已經以升級路燈、改造電纜管線的由頭暫時封閉了~”
吳正東一聽。頓覺暗中推董孝國一把的事情有門,於是連忙撥通電話吩咐大衛派人去仔細調查。這種事情讓華耀安保的情報小組前去調查。簡直就是小事一樁了。吳正東心情不錯,摟著張小磊的肩膀一通猛讚,隨後揚揚手離開了會所。
張小磊站在後麵道:“老板,要不給你叫個外賣?”這外賣自然不是吃的東西,而是深河會所明亮光鮮的表麵下些許陰影。作為經常招待非富即貴的高級場所,難免會遇到提出特殊要求的老板和高官。但是會所內部不提供這些帶葷的節目,完全改由外部來解決。
深河會所和雲上人間展開積極全麵的合作,自會所開業以來,頗受歡迎。所以閑暇時,張小磊從這些追尋香豔的客人口中了解到了很多奇異的節目,每每說給吳正東聽,都惹得他的一陣讚歎。讓張小磊誤以為吳正東也想嚐試這些香豔情事,三番兩次試探之後,張小磊才發現吳正東礙於月湖居眾女聯盟的淫威,根本不敢輕易越線。於是每次吳正東離開,這句話都成了張小磊的例行打趣之語。
離開了會所,吳正東難得偷出半日空閑。這麼寶貴的空閑時間,他當然不會自投羅網,去集團總部找活幹。畢竟經過這段日子以來的磨合,華耀集團已經完全可以自行運轉,不需要吳正東親自時時刻刻坐鎮在那裏了。當然,喬芮兒因此難免要多累一些。
“老板,去哪裏?”丁臣東哪裏不知道吳正東的心思,所以一邊緩緩地開著車子,一邊問道。
吳正東揉了揉眉頭,作出一副疲累的模樣道:“去巴黎春天。”自從吳正東幾個人搬到月湖居之後,巴黎春天小區的房子就空置了下來。畢竟那套房子曾經住過一段時間,水電氣設備、裝修什麼的一應俱全。所以韓寒秋在韓家別墅待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就悄悄地住進了這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