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些人見這個特派員無外乎是打自己的小報告,吳克也知道自己在這一段時間的農改中觸動了很多地主的利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階級就有矛盾。這個特派員來了也好,正好可以將那些平時隱藏在暗處和自己較勁的人都引出來,反正自己有兵,這些人目前還掀不起什麼大浪。交代了老馬隻需記下姓名後,吳克又將此事甩在一邊,一任他們折騰去。
隨後幾天陳特派員這樣的動作依然不斷,隻是不時的催促一下吳克抓緊鐵路建設。不過這一切看在吳克眼裏,都覺得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陰謀終於來了,12月25日,也就是僅僅在陳特派員到達巢城的第六天。正在參觀巢城的福音堂的聖誕祈禱的吳克接到了一封調令。一封和這個喜慶的地方一點都不和諧的調令。
“調令:基於巢城鄉紳代表的訴求,察縣長吳克在執政期間不能和地方鄉紳進行協商溝通,獨斷專行,執政策略對鄉紳利益多有損害,現特調吳克進安徽省行政幹部管理學校學習,其巢縣縣長一職由陳子遠暫代,執行地方行政保安事務。”
調令寫的很清楚,這是要讓自己進狼窩啊!陳子遠不就是眼前這個宣讀調令的特派員麼!***,看來這幾天下的工夫很深啊!吳克也明白自己開展農業改革,興修水利得罪了很多地主,在這幾個月處理民眾和地主糾紛時,經常不由自主的偏向民眾,這也不能怪自己,誰讓這些地主太自私了呢。現在陳子遠糾合這些人給自己來個聯名狀,顯然是準備對自己動手了。
吳克頭疼時候,正在霍山縣追剿“殘匪”的劉鎮h卻一邊摸著胡須一邊對身邊的行政參謀說道:“難得這次能和中統達成協議,一起對付這個吳克,這個吳克推行的農改和中統推行的農村合作生產社不是一回事麼?看來中統在巢縣也沒落到好處啊!***,告訴下麵,吳克一進培訓所,就立刻抓起來,老子要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什麼?不來培訓?辭職?心力憔悴不願從政?經商?***,好你個吳克,不來省城老子沒辦法了麼?告訴陳子遠,在巢城想辦法把這小子抓起來。”高興沒一會的劉鎮h接到下麵的報告後,立刻跳著腳連聲的罵了起來。
五十多歲的陳子遠雖然熱衷於名利政治,但苦於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投靠劉鎮h意外得到了縣長的職務,讓他高興的心花怒放,雖然他也知道眼前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吳克在此地顯然擁有很大的勢力,這個勢力再沒有根除以前,想動吳克不是那麼容易。
接任巢縣縣長以後,陳子遠立刻發現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困難的多。首先他從省城帶來的人走到哪裏都有人跟蹤;其次,縣城的財政上沒有一點集餘,相反還欠了吳克很多錢,他想要用錢還的想辦法去找,縣城裏那些現在辦的轟轟烈烈的工廠也全都是吳克的私人產業;再次,雖然他接替了吳克成為縣城的保安團長,但吳克自衛軍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理睬他,想要調動一下,幾個所謂的營長和後勤部長立刻就向他伸手要軍費,說是已經欠了半年,正等管事的來發軍餉。吳克軍餉定的高,半年6000人就伸手要10萬大洋,都快趕上正規部隊一個師一年的餉銀了,更別提還有大量的後勤彈藥消耗,何況就算真的給了,也不見得這些人就能聽自己的。
這些問題逼到陳子遠麵前,陳子遠忽然覺得自己一頭撞到了鐵板上,簡直無處下手。最後他隻好決定先從省城和地方上的鄉紳身上慢慢尋找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