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魚帶蘇清怡來到了內門弟子聽課的地方。
萬劍宗每五年開一次山門收徒，收的不過百人，因此弟子其實並不多。
這邊司魚一過來，聽課的授課的都下意識看了她一眼，連帶著偷偷打量了下她身後的蘇清怡。
司魚給蘇清怡指了個頭發黑白斑駁的男人，在她耳邊悄聲道：“看到那個臉很臭的長老了嗎？”
蘇清怡順著她手指看過去，點了點頭。
司魚：“等會兒你就過去說明一下你的身份，讓他記一下你的名字，以後每隔十日，你就過來這裏聽他的課。”
常和是負責教授修真界常識課的長老，為人古板，最看不慣司魚，碰見一次總要挑刺一次，因此司魚對蘇清怡說完，並沒有打算親自帶她過去。
她放輕腳步，從後門進去找了個不起眼的座位坐下。
旁邊的弟子三三兩兩湊著頭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講什麼。
弟子A聲音驚訝：“師兄，這是真的嗎？我們真的能聽到……的聲音？”
弟子B：“這也太離譜了，我不相信！”
某師兄：“等會兒如果她來聽課，你們就知道了！”
某女弟子：“噓！你們別在這裏討論，剛才我在外麵好像看到她了，等會被人家聽到了就完了！”
“……”
諸如此類的話語時不時就在這個授課室裏上演。
弟子們聲音很小，但司魚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
司魚吃瓜的雷達響起，戳了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弟子：“你們在說什麼？”
那弟子臉圓乎乎的，看到司魚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他身邊的人眼睛瞪大，死死拽著圓臉弟子，對司魚瘋狂搖頭。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說！”
司魚眯起眼，發現周圍人看到她之後也趕緊閉了嘴。
【奇怪，他們怎麼看到我之後就不說了？】
【難不成，這個瓜還跟我有關？】
聽到司魚心聲的老弟子們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補救回來。
反倒是和蘇清怡同一批進來的新弟子，第一次聽到司魚的心聲，一個個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有個人還沒忍住，嘴巴禿嚕皮說了一句：“居然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
老弟子一個個回頭瞪了那人一眼。
有個和司魚認識的男弟子主動上前，哈哈了兩聲：“原來是司師妹啊，你也來這裏聽課啊？”
司魚點頭，覺得他有些奇怪。
【不然呢？親傳弟子每年至少來聽常長老的課三次，我不來這裏還能去哪？】
郭茂茂聽到心聲也反應了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找的什麼破話題！
他尬笑兩聲，強行找補：“許久不見司師妹來聽課，我還以為你出去外麵曆練了呢。”
司魚：“郭茂茂師兄，其實……我上次課也來了，那會兒你還坐我旁邊呢。”
郭茂茂徹底語塞了，臉上熱氣上湧，腳趾忍不住摳地，他回頭眼神求助其他人。
其他老弟子卻抬頭望天花板的也有，低頭看腳的也有，就是沒有人看他。
新弟子見老弟子怎麼做，也一個個假裝看不到郭茂茂的眼神求助，簡直就是大型裝瞎現場。
郭茂茂咬牙。
這群人，吃瓜的時候一句句師兄叫的倒是甜，現在需要他們救場了，裝瞎比誰都熟練！
“郭茂茂師兄，你眼睛怎麼了？”
司魚看他眼睛抽搐，關心道：“需不需要幫忙？”
“……”郭茂茂：“……不、不用了。”
他轉身，決定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司魚的身邊，因為他總感覺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
【他們剛才究竟在說什麼？】
【讓我看看——】
幾秒後。
【我去！】
【居然有這種大瓜都沒人告訴我！！】
【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啊！！】
周圍人本來還以為要被司魚發現他們能聽到她心聲了，一個個連違背誓言後自己的慘狀都想好了。
結果，卻聽到了司魚接下來的話。他們仔細一琢磨，這話不像是他們被發現了，反倒是有什麼大瓜的樣子？
於是，新弟子們很快就看到，老弟子一個個耳朵豎得老高老高的，全都不吭聲了。
詭異得就像發現了瓜田的猹。
【十七旬老漢被304歲少女欺騙感情，人財兩空！】
老弟子：我靠！這麼勁爆的嗎？！
新弟子：什麼老漢？什麼304歲的少女？
就連進寶都在桌子上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期待著司魚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