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瑪麗小姐。”達西轉身對瑪麗說,語氣放得非常輕柔,就怕刺激到了麵前脆弱的女孩。
“沒事。”瑪麗低著腦袋搖了搖,“達西先生,很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讓她遭到了無妄之災。
達西幾乎控製不住想將可憐的瑪麗摟入懷裏,但這並不合規矩,他硬生生忍住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你維護了我,我很高興。”
瑪麗猛的抬起頭,濕漉漉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看著達西,像才哭過一樣,水洗過的祖母綠寶石上盛滿了他的影子。
一下子就讓達西的心軟了下來,“瑪麗小姐。”幾乎虔誠地叫出這個名字。
達西想,這一刻的瑪麗小姐,他應該能記很久,很久。
貝內特先生的財產總共也就一所年收入兩千鎊的莊園,她的五個女兒不幸無權繼承這所莊園。因為根據限嗣繼承的法律規定,在沒有男性繼承人的情況下,這所莊園將由一位遠房親戚繼承。
而妻子的財產,雖說她自己生活綽綽有餘,但缺了他的那份,也難以維係一家人的生活。她父親原來在梅裏頓當律師,給她留了四千鎊遺產。
她有個妹妹嫁給了一位菲利普斯先生,此人原是她父親手下的辦事員,後來繼承了她父親的事業。她還有個弟弟在倫敦安了家,做的生意很體麵。
朗伯恩村距梅裏頓隻有一英裏路,這點路程對年輕姑娘來說不算什麼,她們一般每個星期都要往那裏跑三四趟,看看姨媽,也順路逛一下帽店。
凱瑟琳和莉迪亞,跑得特別勤。這兩個妹妹頭腦空虛,如果沒有其他更好的消遣,到梅裏頓走一趟,就夠她們開心一上午,再聊一晚上了。
她們最近正好打聽到了一個民兵團到了梅裏頓,這個民兵團整個冬天都要駐紮在這裏,總部就設在梅裏頓。
這個消息讓莉迪亞和凱瑟琳幾乎開心了一整天。
她們去菲利普斯太太家裏幾乎都會打聽這些軍官的名字和社會關係。
瑪麗看著這兩個妹妹整天開口一個軍官,閉口一個軍官的樣子。
她知道那位維克哈姆先生要出場了。
她可不打算去做什麼,因為她知道這沒什麼大用。
伊麗莎白固執己見,倔強執拗,不會聽她的。
而兩個妹妹,她拿她們沒轍的。
她不願意在她們身上做些無用功。
即便最糟糕的結果發生了,這些也應該是班納特先生和班納特太太,還有一心指望家人的姐妹要操心的事。
所以她隻是冷冷旁觀,沒有出聲。
事實上,她之後也不打算做什麼阻止那件有損班納特顏麵的事。
反倒是班納特先生受不了凱瑟琳和莉迪亞滔滔不絕地討論這個話題,他感覺這是汙染他的耳朵,
“看看你們說這話的樣子,真是又蠢又傻,朗伯恩再也找不出比你們更不機靈的姑娘了!”
凱瑟琳聽到這話倒是慌了一下,沒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