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周周沒想到莊非是玩真的。
莊非先讓許周周和學校寫了gap year申請。
後又讓她發了一條閉關中請勿打擾的動態。
許周周說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李言牧會找到她的。
莊非似笑非笑說,你以為我怕他找你。
然後莊非真的給她造了一個籠子,將她鎖在了裏麵。
莊非蹲下身,隔著籠子,眼神冷漠地看著許周周,仿佛在看一隻被困住的野獸。
“周周” 他伸出手,想要撫摸許周周的頭發,卻被她躲開了。
瞬間,莊非的臉冷冽得可怕。
在被莊非囚禁的日子裏,許周周知道他並不會真的傷害她。
莊非也知道她明白。
所以他隻說,自由和李言牧的命,你要哪一個。
許周周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也知道...依他的能力,安排一場無聲無息的車禍也不算什麼難事。
她不敢冒險。
莊非和過去的那個人終是不一樣了。
過去那個矜貴的人何嚐這樣卑微過,何嚐為了一個女人,做過這樣不入流橫刀奪愛的事。
莊非慢慢的走著,閉著眼睛仿佛還能看見年少的他一臉驕傲走在前頭,她在後麵默默的跟隨的背影。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那個時候,是多遙遠以前了。
莊非此刻隻覺得無比傷心。
那些過去,都已經從她的腦海淡忘了。
從前她看他的眼神是多麼溫柔啊,就像看春天裏開的最爛漫的花。
現在卻全然不再顧他的死活。
哪裏最疼,她最懂得紮他哪裏。
他好想也讓她體會一次他的疼。
莊非走到許周周麵前,將一串項鏈攤在許周周麵前,“看這是什麼”
許周周沒動。
莊非笑道:“你以前攢了好久的錢給我買的禮物呢,我那時候嫌土...”
許周周還是沒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想做過多停留。
莊非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許周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無理取鬧的人還在問她想要怎麼樣。
“我都不記得了,莊非”許周周語氣淡淡,隻有眉心似籠罩著一層疲憊。
“真的,都不記得了。”許周周再次平靜的說道。
他說我討厭你現在不乖的樣子。
冷漠的莊非,還像正常的樣子。
而喝醉酒的莊非顯然不太正常。
他會用白色的毯子將赤裸的許周周包裹,抱到床上,然後將她摟的很緊。
許周周靜靜的看著懷裏莊非黑色的頭顱。
她想她應該是感激莊非的,他多少還是有一些道德潔癖,因此並沒有去做強迫她的事情。
但是他到現在都不懂,有些時候,愛情就像沙漏,逼得越緊,消失的越快。
曾經他是真的愛他。
因為愛才會在雷雨天為他提心吊膽,哪怕自己淋雨全身濕透也要為他送傘。
才會在冬天,他要出門的時候一遍遍提醒他穿厚一些,說的次數多的自己也嫌煩。
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總像一個偵探一樣掌握的事無巨細。
曾經她對他用心的程度是到了今天,她自己都會驚訝那時候的自己怎麼會有那麼有力氣的程度。
許周周想起小時候有一回無意看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
於是她走到他麵前對他說,要不要我推你試一試?
莊非愣愣的看著她。
剛想生氣,沒想到許周周已經將秋千用力往前一推,嚇得莊非兩隻手趕緊抓住了身邊的繩子。
秋千搖晃起來,莊非好看的小臉繃的很緊,有肉眼可見的緊張,也有孩子般的快樂。
或許就是從那時候起吧,她想留在他的身邊。
她想讓他不再感到孤獨。
她想帶給他很多陽光和快樂。
她以為她可以。
諷刺的是,她曾想帶去幸福的人,現在將她囚禁了起來,困在身邊。
一切都變得似是而非了。
“別離開我,周周” 莊非仿佛睡夢中也睡得不安穩。
許周周試圖掙脫他的懷抱,莊非卻將她抱的越來越緊,令她無法輕易動彈。
這天,莊非給許周周帶來了一本書。
他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說:“我知道你喜歡讀書,這本書是我從外麵找來的,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