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半夜又被孫柚摸回身上,體溫恢複了最舒適的狀態。
第二天起來的孫柚覺得更難受了。她很費力地睜開眼睛,用手揉了一下眼睛,揉掉了臉上的眼屎。有些惡心但又是人之常情。她喝了藥後感覺全身有點酸痛,非常得不對勁。孫柚在床上喊了一聲媽,可惜聲音有些沙啞,在廚房洗碗的媽媽根本聽不到。她隻好從床上摸到手機,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孫柚媽媽在廚房邊聽歌邊洗碗,沉浸在廣場舞的流行音樂中,哼唱的曲調咿咿呀呀的。突然間手機不再播放流行音樂,切換成了手機鈴聲。孫柚媽媽把手衝一下擦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電話上展示是“逆子”,那不就是柚柚嘛?她把電話掛了,走進孫柚的房間。
“孫柚,你大早上幹嘛呢?我就在家裏,你打什麼電話?”孫柚媽媽邊開房門邊說。
“媽,你摸一下我的頭,是不是燙的?”孫柚嘴巴有些發幹,但還是不想起床喝水。
“我來摸一下,你昨晚不是喝了感冒藥嘛?”孫柚媽媽很不理解孫柚病情的加重,但還是拿自己的頭貼過來,看看孫柚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結果體溫確實有點兒高,她立刻去客廳拿了體溫計給孫柚測一下,體溫計上最後展示的溫度是38.4度。
“哎呀,柚柚,38.4度。媽給你把村子裏的診所大夫喊到家裏吧。你也別出去了,外麵太冷了。”孫柚媽媽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大風如鬼魅般呼叫著,有些瘮得慌。
“好吧,媽,給我倒杯水唄。我好渴,也好餓啊。”孫柚有些虛弱地說。
“行,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盛一碗粥,喝點兒粥比較有營養。”孫柚媽媽難得溫柔地對孫柚說話。
孫柚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會兒。
孫柚媽媽盛了一碗粥,帶了一杯白開水。然後還給村子裏的大夫打電話,問問方不方便來她家裏給正發燒的孫柚打一下點滴。
等了十幾分鍾,一個大夫來到了她們家,孫柚媽媽和孫大夫寒暄著,據說孫大夫和孫柚的爸爸是小學同學,關係很好。
孫柚不知道說什麼,就默默把嘴巴閉上了,假裝在喝水。孫大夫先觀察了一下孫柚的情況,又問了孫柚幾個問題,大概知道要配什麼藥了。
孫大夫開始給在藥箱裏翻來覆去地找藥瓶來配藥,最後拿出了最可怕的吊瓶針。孫柚看到那個東西就頭皮發麻。孫大夫在孫柚的左手背上找了一下血管,抹上一層酒精,邊找邊讓孫柚放輕鬆,不要太緊繃著了。孫柚慢慢深深呼吸了一下,把手放鬆下來。孫大夫快狠準地開始把針管送進手背處的血管裏。孫柚根本不敢看那個針管,太恐怖了。哪怕她已經十五歲了,但還是對針管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孫大夫也沒說什麼,開了一些藥給孫柚,後來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孫柚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幾個藥瓶,略微數了一下,一共有三瓶。“好多藥瓶啊?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啊?那我上廁所怎麼辦啊?這麼多藥瓶肯定會上廁所。”孫柚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發著牢騷。
“誰叫你發燒了啊,估計得三個小時吧。你要是上廁所就叫我一聲,我拿著藥瓶跟你去廁所。”孫柚媽媽無奈地說。
孫柚覺得自己太倒黴了,先是感冒現在又是發燒,腦子昏昏沉沉的,太難受了。但是又不敢睡太死,怕沒辦法叫媽媽過來換吊瓶。孫柚耷拉著眼睛,在那裏無聊地刷手機。之前特別喜歡的一個動漫此刻也沒有了任何的興趣。沒有人比她自己更倒黴了,於是更沒有了心情刷朋友圈,不想看到別人特別開心的樣子。一切都變得了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