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嶽小南也是個癡情種,隻不過常年一廂情願罷了。
沒過幾天,嶽公子又去悅雲樓尋歡,單點了琴娘小紅來服侍。
推杯換盞間,嶽小南幾乎將自己婆娘的醜事抖摟了個幹淨,五公主步佳在他口中成了一無是處之人。
小紅在陸七的培訓班上學了些詩文,又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紀,氣質愈發出眾,笑意清淺:“可人家高低是個公主,出身就決定了不是我等凡人,是‘人上人’。”
“哪有什麼人上人,都是我身下之人。”嶽小南嬉皮笑臉,滿口渾話,又趁機在小紅大腿上擰了一把。
小紅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換上不慍不火的笑容,“嶽公子今天怎麼是獨自一人來的,不肯多帶些朋友照顧下酒樓的生意嗎?”
嶽小南歎了口氣,說道:“步佳已經告訴我了,這個酒樓是韶音公主開的,我如果給悅雲樓招攬生意,那不就是幫著五公主的仇家做生意嗎?!”
言罷,嶽小南又換上一張苦瓜臉:“就因為這個,那死婆娘已經十萬個不高興,自己跑回宮裏住了。”
小紅輕哼了一聲,說道:“叫幾個朋友一起吃飯,犯了哪條王法,嶽公子若真心照顧酒樓的生意,我也必然不會薄待了公子。嶽公子呀,你好歹讓人家賺夠個贖身錢嘛!”
嶽小南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笑得一身肥肉亂顫,對著小紅說道:“哈哈,隻要你肯,你現在就可以跟我回家!”
小紅嗬嗬冷笑,“吹什麼牛,你家裏那位絕不是好相處的,奴家可不想跟嶽公子一起,被揍得鼻青臉腫,丟到府門外麵——”
“我可以給你錢,胭脂水粉,也都給你買最好的!”嶽小南急吼吼打斷道。
小紅正色道:“韶音公主對我們也很好,悅雲樓的掌櫃從不苛待下人,還安排我讀書識字。”
步雲竟然還讓下人讀書識字?嶽小南心裏一驚,這妮子也未免太能張羅了。
表麵上,嶽小南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待韶音嫁了人,也不過是男子後院的一株草、一盆花,縱有千般本事,也隻能在後宅繡花。”
“嶽公子還真好在背後說人。”步雲冷笑著從屏風後緩步走來。
“哎呦我去!”嶽小南嚇了一大跳,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小紅,快把貴客扶好。”步雲臉上笑容更甚,語氣更冷,找了個幹淨的凳子坐下,巧一緊貼著站在一旁。
嶽小南一臉尷尬,一時間解釋也不是,抵賴也不是,幹咳了兩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都沒注意到酒杯本來就是空的。
“我這裏的姑娘好不好?這身段,這唱腔,這扮相。”步雲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確是一流,小紅乃絕色。”嶽小南老老實實答道。
“本宮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你照顧悅雲樓生意呢,還是該替五姐姐管教拈花惹草的夫婿。”步雲拉長聲音,陰陽怪氣道。
嶽小南道:“生意人在生意場上,自然是談論金錢風月,哪有什麼家裏長短。”
“那你為何不肯幫酒樓招攬生意?”步雲問。
“家有悍婦,身不由己。”嶽小南答。
琴娘小紅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嶽小南腿上,眼裏閃著精光,嘴邊露出一絲笑意,“咱們可以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