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吻過來的時候,巧一配合地掀了掀唇。
步雲卻隻是碰了一下,便接著端詳起懷中人嬌怯怯的模樣,笑意難收。
巧一嘟起小嘴,主子調戲完自己,便呆在一旁看笑話。
而自己倒好,仿佛被喂了顆剛撕開紙衣的糖,他才嗅到甜香,主子便又將糖紙包了回去。
“好好睡覺,明兒個還要審陸義呢。”步雲道。
巧一被勾得毫無睡意,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盯著燭光下主子粉妝玉琢的容貌瞧。
步雲心中多少有些無奈,看著精神奕奕的小家夥兒,隻得一鼓作氣,將人吻到嬌軟無力,才拿起巧一的小爪子擦了擦嘴,加重了語氣說道:“睡覺!”
巧一趕緊閉上眼睛。
次日清晨。
步雲一早便身著男裝,進了關押陸義的房間,巧一緊跟在旁。
陸義喝了兩天鹽水,奇渴無比,他多想招供,來換一杯溫水,或者就此無聲無息地從這個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世界消失。
為了活命,陸義甚至想喝公主派人送來的墨汁,結果步雲早有預料,那墨汁,也是鹹的。
房間的窗戶也被人拆了,窗口一直輪換著人站崗,他本想在房間裏喝自己的……結果窗外的人時刻盯著他看,他還沒往嘴裏送,就會被無情打掉。
公主的心真狠,沒有熬刑,卻用了比熬刑更折磨人的手段。
“主子……主子既已猜出陸義的身份,便應知道,不止陸義一人,主子是阻擋不了這一切的……”
房間裏,陸義虛弱地跪在地上,抬頭望向公主。
步雲看向窗口放哨的人,“給他拿杯溫水來。”
陸義眼前一亮,“主子若肯放我出去,我必定為主子效勞!再不敢有失!”
“我不是你主子。”步雲聲音平靜。
送來的筆墨紙硯,陸義隻字未寫,沒有半點招供的意願。
陸義滿臉悲戚,幹涸的眼睛卻哭不出淚來,“陸義名字都是公主賜的,入府便是公主府的人,陸義沒有做傷害公主的事情……”
“哦?”步雲微微挑眉,“魯大莊子裏的人質,是你殺的吧。”
“是,可那件事本就是巧侍衛引起的,主子何不責怪與他……”
沒等陸義說完,步雲抬腿便朝著陸義臉上踹去,速度之快,力道之大,連巧一都被嚇了一跳。
“既然你自認是公主府的人,就應該清楚,入府第一天,本宮便和你說過,巧侍衛,不是你該操心的人!”步雲語氣冷厲。
陸義吐了口嘴裏的血,眼裏閃過一絲絕望。
他不知道公主會對自己作何處置。
“紙和筆,本宮每天都會派人送來新的,你知道該怎麼做。”步雲接過巧一遞來的溫水,當著陸義的麵,悠遊自在地來回往地上澆。
陸義忙跪著爬過去,張了嘴在下麵接著。水灑了一臉一身,也不覺得狼狽。
待水隻剩了個碗底的時候,步雲停了下來,將碗遞到陸義手裏。
“你這是何苦呢,本宮不會對你用刑,但也希望,你別讓本宮失望。”
言罷,步雲便搭起巧一的手,轉身離開。
巧一關門的時候,步雲就駐足在門外,看了幾眼仍在窗口站崗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