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一愣都沒愣一下,不假思索答道:“屬下已經了然於心。”
話已出口,巧一才反應過來,他這麼說歧義很嚴重。
旋即從床上滾到地上跪好。
“屬下失言,還望……”
還望主子見諒。巧一自知恐又觸碰到主子的禁區,遂改口道:
“還請主子責罰。”
了然於心?什麼鬼。
這話聽起來就怪怪的。步雲在心裏嘀咕著。
見主子沒有登時發作,巧一又試著解釋道:“巧一沒有要冒犯主子的意思,主要是近日服侍主子次數多了,熟能生巧……”
話音沒落,巧一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這張笨嘴,這事兒怕是解釋不清了,越描越黑。
“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你是無心的,快起來吧。”
步雲見狀,連忙說道。
小家夥兒回到自己身邊時,右臉上的巴掌印紅豔奪目。
步雲伸手輕輕揉了揉,“有話好好說就是了,對自己那麼狠做什麼。”
巧一都快要被自己蠢哭了,訕訕地收拾著剛剛被自己丟在床上的帕子。
那帕子沾了水,這會兒連床單也變得濕漉漉的。
“主子朝裏些躺著吧,這裏被巧一弄濕了。”
懊惱的聲音在自己身旁響起。步雲配合地將身子往裏挪了挪。
如今她腿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勉強能下地行走了,自己擦身也不是不行。
可小家夥兒一定要為自己代勞,連帳子都不讓出,好像她步雲是紙糊的,一陣風就能給吹散了似的。
步雲鮮有被如此管著的感覺,但那人是巧一,竟也不十分反感。
養好了身體才能籌謀下一步計劃,步雲漸漸也樂得讓巧一事無巨細地伺候。
這日。
袁天祥將軍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七盤嶺上已瞧不見土日夏軍隊的身影,隻留下些宿營的痕跡。
皇上私家軍的統帥秦峰,也回到了鎮子上,繼續潛伏著,等待韶音公主的號令。
不過秦峰還是留下來一小隊人馬,專門負責公主營帳的安全。
這邊袁將軍的探子剛回來,就有自稱土日夏使臣的兩人要進袁將軍的大營。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袁天祥便找了個空的營帳接見了這二人。
沒說一句瓷實的話,也沒命人伺候茶水,單看這二人站著說了許久,轉身就客客氣氣將人又送了出去,而後袁將軍直接拐進了步雲的帳子,找公主商議。
步雲見土日夏派人求和,不禁露出笑容。
她本來的計劃就是,在打勝仗之後,與土日夏和談。
巧一在皇上的養心殿,也是如此說的。
一切都如她所料,一切都仍在掌控之中。
“公主,您看我們是打是談?如果答應對方和談,派誰去合適?”
袁天祥恭敬地問道。
他今早還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因著他密奏了公主中箭一事,皇上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下旨把他狠狠訓斥了一頓。
步雲的密折也收到了皇上的回信,是袁天祥親自送過來的。
她隨手先丟給了巧一,讓巧一收好。
巧一好奇地展開看了看,又啪地合上,麵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