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嗎?】
【我去洗澡了。】
...
【在嗎?】
【我給你帶的早餐在樓下,你下來吧。】
【哦,我閨蜜下去了。】
【好吧。】
...
【雖然我資質平平,卻是真的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被墨染黑的夜色中,前往臨安市的高速路上有一輛二手汽車在飛速行駛,寧朗咬著牙,腦子裏這四個字在不斷回響!!
最後化作機場大廳門口看到的那一對男女。
男人寧朗隻是有些眼熟,但那女的就算化成灰他都認識,七年,人生有幾個七年。
從高中時初見的驚豔,到七年的舔狗生涯,可以說他人生僅有的珍貴青春都圍繞著她。
但,以後不會了。
腳底下的油門無意識的踩到底,握住方向盤的手隱隱發白,嘴裏的煙掉落在胳膊上,燙的寧朗下意識低頭看去。
“滴滴滴滴!!”
就在這時,右側重型卡車的喇叭聲急促的響起,寧朗抬頭,但已經晚了。
他的手在低頭間不自覺的向左動了幾分,但在高速上,這無疑是致命的!
將近150碼的速度,幾噸重的汽車輪胎與左側隔離欄碰觸的瞬間,寧朗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
幾噸重的汽車直接在空中旋轉了起來,如墨的夜,對向行駛而來的車流遠光燈,急促的刹車聲,齊齊灌進寧朗耳中。
“嘭——!”
車輛落入高速旁的坡底,滾了幾圈後,寧朗的身體已經軟了下來。
之後手術刀在自己腹內攪動,鼻間是濃烈的酒精味道,還夾雜著少男少女的嬉笑聲。
這怪異又奇特的一幕讓寧朗好奇,但意識有些疲憊,他不受控製的陷入黑暗。
不知多久。
寧朗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被陽光照耀的綠色草坪,草坪上還有不少學生在踢足球,跑道上有一對對男女學生在散步,看向寧朗這邊的眼神中帶著好奇與玩味。
焦距變短,麵前那高傲少女不耐煩的臉越來越清晰,少女的臉很精致。
但那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出現在其來臉上的時候,平白將其顏值降了幾分。
像是白紙上滴入一滴墨水,髒。
雖然這張臉不知為何變得年輕,但寧朗還是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胸口泛起不知名的惡心。
是的,惡心,他現在看見這張臉就惡心。
追她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將她美化,她說自己去洗澡,他就信了,還自己腦補人家累了。
但當這如畫的人被撕開,露出其中醜惡後,那惡心就放大了數十倍!
像是那些偶像塌房的少女,越期待就會越失望。
捂著腦袋的寧朗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大腦一片空白,這時,耳邊突然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寧朗,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別人送花,你也送花?”
“還有,我不是說了大學之後再做打算嗎,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
這是臨安中學的操場角落,李清雅不耐煩的斥責道,可能是已經習慣了拒絕,這次李清雅說完之後,見寧朗一直沉默,隨即扭身就走,反正他還會再次表白的,不如想想下午讓他出去給自己買點啥吃的。
寧朗是沉默的,但沉默的理由並不是李清雅所想的那樣。
他是由於事情過於離奇,還愣在原地,剛才那人他當然認識,自己追了七年的李清雅,基本上為了她付出了整個青春。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自己三十八次表白中的一次經曆。
但現在,寧朗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低頭,身上是臨安中學的藍白校服,寬大的校服他穿起來卻很合身,一米八的身高,體態完美。
身體裏充斥著少年的活力。
這一切都很熟悉,但寧朗卻又無法相信。
夢,還是現實?
他記得最後的畫麵好像是自己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