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回到了學校學習。可能因為這件事,他們幾人每天都雷打不動跟著我,說是要好好看著我。
我沒辦法拒絕,於是丟掉了心裏最後那一絲陌生的感覺,回到了和朋友作伴的日子。
隻是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總是感覺缺了一角。
放假回家時我在房間裏看見一個相機,它被擺放在桌子的正中間。大概是上了大學很久沒在家住的原因,我望著那些房間裏的物件隻覺得陌生無比。
打開相機,入目的居然是我們學校的風景。也許這是我拍的?
我繼續往後麵翻看,最後,看見了一個男人。他是當時的那個,在醫院裏被我遺忘的人。
照片裏的他讓人覺得無端冷漠,這張照片看得出來是偷拍的。他身形修長挺拔,眉眼淡漠,卻凜冽如同冰川上的白雪般銳利。
這雙眼睛,我絕對不會認錯。出現在我的夢中無數次的黑眸。
這個相機,是他的吧?
可為何會在我的手裏。
我努力想要回憶起來,可他的臉我還是覺得陌生,甚至有一種很強的疏離感。
我隻能放棄,脫力一般躺回床上,習慣性把一隻白熊抱在懷裏,靜靜躺了許久,直到窗外的晚霞映入藍天。
沈阿姨一直在家裏陪著我,有時我向她問起江停這個人,她卻開始閉口不談,轉而問我在學校裏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說沒有。
她也沒有失望的表情,大概還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在學校裏我隻顧著一身心全部投入進地質學裏,陪在我身邊的就隻有林語、嘉魚和莫然三人。
“阿月,你覺得他怎麼樣?”沈阿姨指著她手機裏的一張照片給我看。
又是他。
我如實回答:“很好看。”
沈阿姨馬上驚喜地回問:“真的嗎?是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
我頓了頓,慢慢搖了搖頭“他看起來很冷漠。”
“怎麼會呢,那我們看這張。”上麵居然是一張他笑得很溫柔的照片。
我愣了半天。嘴裏喃喃說出一個名字:“江停。”
沈阿姨猛得抬頭看我,眼裏閃著期待的光芒:“阿月,你,你想起來了嗎?”
“什麼……?”
“江停,你想起來了嗎?”
我搖頭。
“好吧……”沈阿姨很明顯的失望了一下,但下一秒她又說:“好啦好啦,阿月,阿姨帶你去吃甜品吧。”
也許是怕我多想,我配合著沈阿姨把江停拋之腦後。
但在家的這幾天裏,沈阿姨總是想方設法和我聊著江停這個人。好像是想要我回憶起來一般。越是從沈阿姨嘴裏聽到越多關於江停這個名字的人,我就愈發茫然無措。
不過很顯然,江停已經在沈阿姨的塑造下成為了我的另一個好朋友,一個很關心我的朋友。
我想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會和他好好道歉,告訴他也許我已經忘記他了,但我還是想要和他重新成為好朋友,希望他原諒我。
這個想法我盼了兩年。
可我從此也沒有和他再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