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的思緒再次抽離,回到現實,那句承諾,如今自己正在努力完成,目前來說一切都很順利,甚至順利得有些詭異,可是誰還能看得到呢?想讓看到的人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不知覺中,李有的眼眶濕潤,再低下頭,上衣已經有了幾滴明顯的淚痕。
手指夾著的煙也快要燃燒到了盡頭,馬上要灼燒到李有的手指。
李有把煙頭熄滅在桌麵上的煙灰缸裏,站起身來走到廁所,開著冷水不斷潑著臉,也把手給洗了洗。
走出廁所李有再躺回到椅子上,打開手機翻開了日曆,發現明天就到了中秋,就該放假了。
李有對於自己的歸處還在思考,賴在俱樂部不走也算是一種無奈之舉了,但是轉念一想,是不是應該去祭拜一下家人,在此之前,李有一直在躲避這事實,很少刻意去回想,現在想起來,自己從未參加過任何人的葬禮,也不知道一係列風俗和習慣。
李有發覺到自己的無知後,開始羞愧起來,羞愧自己的無知與躲避,李有頓感自己有了些罪,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償還。
可李有最後才發現,出院那天簽的一係列字自己也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最後連家人安葬在哪裏都不知道,因為這都是張成父親張建負責的。
李有把手機裏的通訊錄翻了一圈,翻到了張建的界麵,撥通的界麵亮了半天,李有才用著顫顫巍巍的手指點了下去。
電話撥通到接通隻用幾秒時間,可李有卻頓感煎熬,張建接了電話後,開口就滿是親切和關懷,對李有說道:“咋了大侄子?”
李有也隻是實話實話,交代了電話的來意。
電話那頭的張建聽後,像是鬆了一口氣,輕鬆對李有說道:“行,我告訴你地址,大侄子,明天中秋,你回青藤嗎?”
李有接過話茬,緩緩對張建說:“叔,我回,明天中秋,我想看看家人。”
電話那頭的張建也是愉悅起來,沒有一絲避諱,把墓園的地址告訴了李有,而且還對李有說:“大侄子,你在俱樂部過的怎麼樣啊?既然你明天要回來,趁現在還不晚,你要不要收拾什麼東西,我現在就派車去接你。”
還沒等李有要婉拒這份好意,就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張建吩咐秘書去把司機找來。而張建再開口的時候,李有也就沒有拒絕的意思了。
李有想著電話不能白打,總該說些好消息,就把自己怎麼順利進入俱樂部成為正式職業選手的經曆講給了張建。
張建聽後也是隔著手機開始笑不攏嘴,不停誇著李有幹啥都有出息,打小就是個人才。
隨後寒暄過後,李有找了個理由掛斷了電話,怕耽誤張建的辦公,畢竟現在自己也算是步入社會了,知道成年人的世界裏事情很多,尤其還是張建這種成功人士。
李有再重重歎了口氣,打完電話後胸口也輕鬆不少,甚至有了些許睡意,就撲向床,衣服都沒脫,昏昏沉沉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