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站著,神色晦暗,麵容清俊,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頗有種斯文敗類的禁欲感。
……
夜,是淒涼的歸處,黎明,方是它的盡頭。
清晨,沈斯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玩著遊戲,看似將昨天的事都忘了。
可誰又知道,沈斯年是不是另想了辦法,欲要逃離這牢籠呢?
周玲蘭從外麵回來,見他坐在沙發上,驚喜的走了過去。
她坐到沈斯年的身邊,這讓他有些不舒服,向外挪了些,又繼續專心的玩著。
周玲蘭見他難得對除了學習以外的事這麼認真,沒有打擾。
她似若慈母般,笑吟吟地看著。
直到手機裏傳來“五殺”的聲音,沈斯年才扭頭看向周玲蘭。
又不鹹不淡地喊了一聲;“媽。”
“小年你真棒,第一次玩遊戲就這麼厲害。”她由衷感慨道。
要知道,沈斯年以往就沒有什麼出色點,即使為了將某件事而盡他最大的努力,結果也隻是一般。
沈斯年“嗯”了一聲,不說話。
他並不是第一次玩遊戲,更不是隻玩過這個。
很多手遊他都會,並且玩得很溜。
常常每個遊戲玩到級別時,他就會卸載。
今天也隻是因為無聊,才下了遊戲,注冊了一個帳號,取名“斯逝。”
他瞅了瞅相冊,沒有什麼照片可以做頭像,無奈之下,他拍了張自己骨節分明的手,當作了頭像。
現在的沈斯年,已經完全接受自己就是沈斯年的這個事實。
這兩天,身體和靈魂沒有生出半點排異反應,也足夠算得上是契合了。
“爸呢?回公司了?”沈斯年問道。
在記憶裏,沈臨懷在家裏的次數少得可憐,對他其實也不怎麼關心。
直到這兩天,一切都似乎有種微妙的變化。
但似乎周遭所有人都仿若未覺,與平常一般無二。
按理說,這些變化應該是不符合常理,但恍惚間,卻好像又沒有什麼不對。
周玲蘭笑答:“沒有,他去給你配置電腦了。”
“哦。”
“今天早上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她道。
“我還不餓,晚點再說吧。”
“好,都依你!”
周玲蘭又道;“明天是白家白老爺子有一個壽宴,小年想去嗎?”
她不想自己的兒子在家裏被悶壞了,帶他出去玩玩才好。
聞言,沈斯年心中不由得驚喜,可以出去,何樂而不為呢?
“可爸他會同意嗎?”他問。
周玲蘭溫和笑笑,答:“小年想去,他會同意的,隻是去玩一天,而且到時候他也是要去賀壽的,他帶著小年去。”
沈斯年雖然不喜歡社交,但這次,他必須得嚐試嚐試。
以往是和現在大不相同,有時候,他也該做出一些改變。
“那爸為什麼要我退學?”他又問。
周玲蘭被這麼一問說不出話來。她在心裏掙紮了一番,才開口道;“其實.....”
然而,話音未落,另一個蒼老又有力的聲音打斷道;“小年起得這麼早啊!”
“爺爺早上好。”沈斯年喚了一聲。
沈穆從樓梯口處走了過來,看著沈斯年的臉時,麵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