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斯年抬眸看向男人。
入目的是男人光潔白皙的臉龐,眼眸如星空般深邃,棱角分明的輪廓,輕抿著的薄唇透著一絲冷峻。
俊美如斯,是多少人的人間妄想。
可惜自他穿過來後,見過的帥哥美女如雲,更是對這風範的人免疫,所以不懂得欣賞,很快移開目光。
男人見他不回答,也沒有生氣,神色自然道;
“你是個很不錯的實驗品,但聽說你是沈家的人?”
沈斯年閉眼不答,麵對男人審視的目光感到極為不適,他現在隻想逃離這裏。
“還是沈臨懷很看重的人?以至於他為了救你不惜帶了八百十個人追到了城外,那麼我很好奇,你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男人尾音上揚,盡顯玩味。
沈斯年睜眼,對他說的話置之不予理會,目光也隨之移向了周遭事物。
他四下打量房內,房內牆角放著一盆盛開的牡丹花,花瓣嬌豔欲滴,散發出陣陣芬芳的香,窗簾是由薄紗織成,微風吹過,簾幕輕輕飄動,透出一絲絲朦朧的光影。
“還是說,你是沈臨懷暗地裏養的可供他玩賞的物?”
男人或許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意思,而且還很貼合實際,然後心情頗好的勾了勾唇。
沈斯年聞言,並不生氣,看向他,終於開口;“能不能幫我鬆綁。”
“嘖嘖嘖,還挺冷?”
男人嘴角微勾著,不按套路接話。
沈斯年見他仍坐在椅子上不不動,斂了斂眸光,試著雙手往外拉扯,希望能弄鬆點繩子。
“沈臨懷…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男人神色認真起來,質問般地道。
該是說沈斯年臨危不懼呢,還是強裝鎮定?隻聽他不是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道 ;“你幫我把手上的繩子解開,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男人又一副思索的神情;“那我考慮考慮?”
沈斯年不疑有他,微垂著眸子,等待男人接下來的回答。
然而現在敲門聲響起,節奏不快不慢,兩下一停頓。
男人抬眸看去,麵上神色轉而愜意起來,雙腿微微交疊;“進來。”
而後門被輕輕推開,無聲無息,便又見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製服,裝扮清新的女人,手上拿著一小摞整齊放好的白紙。
“墨先生,您吩咐我們調查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我給您送來了,請問放哪裏?”威雅聲線輕柔道,臉上是標準的職業微笑。
男人收回目光,看著沈斯年,不鹹不淡道;“噢,進來放這就好。”
女人聞言,幹淨利落的走到男人身旁的桌邊,將手上的資料放在桌上。
她始終都沒有將目光移向別處,更沒有多看男人的臉。
威雅雙手交放於腹前,並未立馬離開,而是開口道;“請問墨先生還有其他需要的嗎?我將會盡我所能為墨先生服務。”
男人淡然一笑,薄唇輕啟;“當然,七點一刻讓銀川準備好的早餐端上來,而現在,希望你可以立馬離開。”
威雅聽後,不知為何,神色不大好看,應了聲好後,片刻不敢多留,退了出去。
男人明明是笑著的,卻無端讓威雅感覺到很危險,所以識時務的離開。
她出去後,男人便抬手拿起了紙張,也不急著看,而是將目光投向沈斯年,好似在期待能在他的臉上看到其他什麼神色。
“你猜……這上麵的字記錄的會是什麼?”
沈斯年輕描淡寫的一瞥,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清冽的聲音回答道;“不管記錄的是什麼?,於你而言都有用。”
男人見他神色不變,而回答卻出乎意料,當即淡淡挑眉,聲音低啞的笑了起來。
“……被你說對了,的確呢。你想看一看嗎?”男人犯賤似的笑著。
沈斯年隻覺他話語幽森,令人聽了心裏無端的生出可怖之意。
他淡淡掃了一眼,收起目光,頂著男人的目光,應了一聲;“你自己留著看就好。”
聞言,男人像是覺得有趣,自己一個人在心裏直樂,同時看向手上輕拿的紙張,每個字都一一掃過。
“…噢,原來你就是沈家那個腦子不太好使,在京圈裏本該是眾星捧月,然而卻籍籍無名的存在,唉呀呀!長得還算能入得了眼,然而智力卻不比常人,當真是可惜了,看來得重新找個其他的實驗體了呢。”
說完,男人還有些遺憾般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次了,沈斯年臉色微變,對於“實驗體”這個詞心生敏感。
“既然我對於你沒有用...接下來可以放我走了……”
誰知男人打斷道;“這怎麼可以?像你這般樣貌,即使頭腦不大好使也不用自卑。你有別人趨之若鶩的背景,相信於我而言還會有別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