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而錯開,等沈臨懷知道沈穆到了南城時,他卻已經去了醫院,於是沈臨懷隻好往回趕。
……
——醫院裏。
下午的陽光正好,卻照不進病房中。
外麵的走廊上似乎來了許多人,整齊的腳步聲吵醒了沈斯年。
他本身就因為上午的煩躁而氣悶,雖然沒有起床氣,但此刻的心情卻是格外差的。
推開門,沈穆一眼看到他,沒允許旁的人進來,轉身輕輕關了門。
沈斯年閉著眼睛,能察覺到沈穆的靠近。
他沒有迫不及待睜眼查看來人是誰,後背緊繃著,久違的抵觸感直擊人心。
沈穆隻是在床邊坐下,看著麵容蒼白無色的沈斯年,長長歎喟一聲,不知所言,眸中流露出疼惜,飽經蒼桑的臉上,充斥著憂慮。
沈穆的心裏是酸澀的,同時夾雜著怒,呼吸不禁沉重了幾分。
空氣緩緩流動,就這樣,一方狀似末醒,另一方則靜靜的凝視睡容恬靜的人,雙方僵持似是在對立著。
這個時候,偏生蘇成和白子辰帶了禮物來看沈斯年,卻被攔在了走廊上。
兩人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都奇怪發生了什麼?老大哪去了?
十幾個人穿著差別不大的衣服將他們攔住,站在前方的男人直視同時打量著二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兵痞子的味兒,又帶著些逼人的氣勢。
“蘇少爺白少爺,初次見麵,我是祁逾白。”
他的年齡看起來在二十五左右,語氣邪肆,聽了令人無故不快,想揍他。
蘇成與之對視而上,眼中的不屑不加掩飾。
“祁逾白是誰?沒聽過。”
聞言,男人也不惱,臉上掛著笑,隻是皮笑肉不笑。
白子辰在未知對方是何實力是何身份的情況下,相較而言說話已是收斂得多了,
“先生你姓祁啊?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好,不知道老大手底下有這麼個人,初次見麵,冒犯了。”
祁逾白眯起眸子,嘴角噙著笑,即使知道二人是故意這麼說,卻也沉住氣。
“兩位果然和老爺子所說相差無幾,有趣的很。”
他的嗓音醇厚低沉悅耳,很是好聽。
蘇成與白子辰聽到“老爺子”這個稱呼時,神色逐漸怪異,再向祁逾白身後的人一一看去。
他們身上毫無例外都透著軍人特有的莊肅感,二人再次對視。
那位...回國了?
或許是他們這邊的響聲大了些,沈穆起身出來了。
一群人很快給他讓出一條道。
“沈…沈爺爺好。”白子辰強擠出一個笑,同時用手掖了掖身旁還未反應過來的蘇成的衣角。
怔愣隻在一瞬間,很快蘇成微笑道:“沈爺爺好。”
沈穆看著二人,沒好氣的輕“哼”一聲,看在兩人是晚輩的份上,他沒有問責。
“逾白。”沈穆輕喚。
祁逾白朝他咧嘴一笑,乖乖走近。
兩人見狀,甚是尷尬,因為沈穆沒有理會他們,反而...
“爺爺,年年他醒了嗎?”
祁逾白分明不曾與沈斯年見過麵,卻可以熟稔的喚他作“年年”,白子辰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正當祁逾白朝這邊看過來時,他又極快收斂,隻有蘇成察覺到了。
“沈爺爺,這位祁先生是?”白子辰純良無害地揚唇,向前走了幾步問。
“在外收養的孩子。”沈穆語氣很冷,表明不想理會。
“原來是祁哥哥,幸會幸會,剛才是我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