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正在醫療室的時辰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謝書玥聽到聲音,關心地問:“是不是冷?”
時辰搖了搖頭。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鼻子有點癢而已。
他正抱坐在椅子上,上衣都脫掉了,露出的皮膚冷白,背部寬闊厚實,緊繃的肌肉溝壑分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而現在他的背後靠近右側的地方卻橫亙著三條長度不同、邊緣粗糙、幾乎深可見骨的傷口。
謝書玥看著隻覺得心疼和後怕。
這怎麼可能沒事?
她輕輕摸了摸時辰線條分明的臉頰,貓妖順勢在她掌心蹭了蹭,眼神幽深的鳳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給時辰消毒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頭發銀灰的老奶奶。
消過毒後,她舉起了雙手,柔和的白色光芒從皺紋遍布的手間飛出,沒入那三道血淋淋的傷口中,快速地修複著裏麵受損的血肉。
不知過了多久,老奶奶緩緩收回了手,呼了口氣:“好啦,老婆子我隻能做到這了,這些藥你拿回去,每天換一次藥就好。”
謝書玥驚奇地看著已經長出新生肉芽的傷口,相信再過不久就能結痂了。
她感激地向老奶奶彎腰道謝:“太謝謝您了,你這個治療太厲害了……”
老奶奶邊利索地給時辰上藥又敷上紗布,邊笑眯眯地說:“你這姑娘嘴真甜。”
“我也就隻能治療到這地步了,以前我們醫療室還有一位醫生更厲害,可以起死人肉白骨,像這樣的傷口,將其愈合也不過幾秒鍾的事。”
“果子奶奶,又有傷者了!”有人在外麵喊著。
“來了來了!”
麵前的老奶奶嘴上應著,慌忙收拾好東西便急匆匆出去了。
小小的診室內一時隻剩謝書玥跟時辰兩人了。
謝書玥低頭看著自己素白的手,腦中回想著老奶奶治療的場景和她說的話,一時竟有點失神。
她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治愈的能力?
要是學會了,時辰以後再受傷便不用這麼擔驚受怕了。
明明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卻無法使用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月月?可以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嗎?”時辰在那裏喊她。
謝書玥回過神來,從架子上拿下衣服,走過去幫他套上。
時辰盯著麵前女孩的發旋,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自醫生走後,謝書玥就站在那裏發呆,周身縈繞著淺淺的不解和無措。
聽到他的問話,一向冷靜自持的女孩卻突然埋進了他的懷裏,特意躲開了他受傷的背,攬住了他勁瘦有力的腰身。
“沒什麼,隻是想如果我也有治療的能力多好,現在我完全幫不了你……”
時辰正被她突然擁抱弄得不知所措,這會聽到她自責的話語,以為她又想起以前的事情。
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雙手捧住女孩柔嫩的臉頰,強迫她抬起頭,沒好氣地說:“這又不關你的事,我要保護你是我自己的事,我受傷也是我的事,不要你幫忙。你也別那麼多菩薩心腸知道嗎?”
謝書玥聽到他一長串話,心中覺得好笑,鬱氣也消散了一點。
也知道他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是在擔心自己。
實際上經過上次抑鬱症的複發,有時辰在身邊,她已經不那麼懼怕去回看從前了。
謝書玥眼中含笑,對時辰說:“那我收養你算不算菩薩心腸?”
時辰愣住了,又看到她眼中的調侃。
於是泄憤似地低頭,在甜美的櫻唇上啃咬,含糊著聲音:“在愛我上麵,可以多點菩薩心腸……”
——
等到宴青跟易餘審訊完後,所有人都集中在會議室內,謝書曜也被武羅帶過來了。
宴青看到謝書曜後,才恍然想起還帶回來了一個普通人類。
他不好意思地向謝書曜道歉,又問武羅:“你給他講過了嗎?”
看見武羅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麵色淡定氣質清雋的青年,不禁挑了挑眉。
謝書玥也才想起哥哥來,她不好意思地挪到謝書曜麵前:“哥你沒事嗎?”
謝書曜看著神色乖巧的妹妹,又看了眼她身後始終注意力都在自家妹妹身上的貓妖,哼了一聲,沒說什麼,伸手使勁揉亂了謝書玥的頭發。
謝書玥還隱瞞著哥哥事情,心中也有點虛,不敢反抗地任他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