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晚的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抖著雙手,在那方上,做清洗。

可洗著洗著,就發現了異樣,她嚇得將手裏的鑷子和棉球扔了出去,猛的扯過被子,重新蓋回男人的身上。

心如搗鼓般“咚咚” 的跳著。

她瞪了一眼鬱沉梟。

男人又開始轉眼球了。

過了好一會,楚之晚終於讓自己平複了下來。

她無語的看著鬱沉梟英俊的臉。

“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是平靜狀態,偏那裏有反應!”

“鬱沉梟,我是該說你行呢,還是不行呢?”

她歎息了一聲,取過新的衣褲為他穿上。

她不是柔弱的女子,替一個躺在床上的大男人穿衣,也並不是難事。

難的是……

上衣穿好了,可褲子……

為了護理方便,鬱沉梟穿的是類似於病號服的寬大褲子,褲腰可以開得很大。

楚之晚已經將褲腰放到最大了,還是沒能將褲子替他穿上。

“你……”楚之晚氣笑,“你能不能縮回去?”

咬牙切齒的。

“你這樣我沒辦法給你穿上褲子!”

最後,她扔了褲子,不幹了。

此時的她,已累得滿頭大汗。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今晚以前,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切,都是靜止的狀態。

半個小時後,那裏平靜了下去,楚之晚終於還是替鬱沉梟穿上了褲子。

晚上十一點,有人敲開了房間的門。

楚之晚開門一看,發現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

在婚禮現場上見過。

當時推平車的其中一位。

“少夫人,您好,我是秦風,今晚我來給梟爺守夜。”秦風畢恭畢敬的說。

鬱沉梟是植物人,腿不能動,手不能抬,一天二四十小時,平均兩到三個小時,都要人為他翻身一次。

否則血液不循環,會造成褥瘡。

白天的時候鬱水蘿有提起過,秦風是鬱沉梟身邊的人。

“好。”楚之晚點頭,“今晚麻煩你了。”

“不麻煩。”秦風突然臉就紅了。

楚之晚,“……”

要不要這麼純……

——

鬱沉梟目前所處的房間,確切的說,是一間專門的病房,而非實際上的臥室。

而她與他的婚房在別墅的二樓。

臥室的裝修,看似簡單,實則奢侈。

每一樣家具,都透著金錢與實力的味道。

除了黑、白、灰三個顏色,窗上、床上、牆上,都貼著大大的紅色雙喜字。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住在這裏了。

外婆在住院,隻要她不說,外婆就不會知曉。

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妹妹解釋了。

妹妹自從雙腿殘疾後,就變得敏感多疑,如果她知道了這事,還不知會怎樣。

就在這時,她接到了妹妹的電話,“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來?是在醫院陪外婆嗎?”

“嗯……是的。你早點睡覺。”

“姐,你跟爺爺奶奶爸爸吵架了嗎?他們今天給我打了很多通電話,個個都很生氣的樣子,問你人在哪裏。”楚千柔語氣裏盡顯擔憂,“我說我也不知道。姐,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