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晚心如搗鼓。
對上男人那雙漆黑如夜的冰眸,她更是緊張慌亂。
自從他恢複神智後,站在他的麵前,她總有一種隨時會死在他手中的錯覺。
很快,她壓下了心中的狂亂。
她可沒忘記,她吹過的牛:她愛慘了他!
楚之晚覺得自己是有表演天賦的。
她眨了眨眼睛。
於是,鬱沉梟便從她漂亮的眸中看見了星星。
哦,還有一顆顆往外冒的粉紅泡泡。
捏著她下巴的手一頓。
她這麼愛他?
手下意識的放開。
“沉梟,我好想你啊!”一得到解放,楚之晚立即撲進他懷中。
臉埋在他硬實的胸膛上。
楚之晚心跳得很厲害。
像是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般。
哦,當然是被嚇的。
懷中是溫香軟玉,鬱沉梟高大的身子瞬間僵硬。
下一秒,他沉下了臉,伸手直接將楚之晚拎開。
由於習慣性,他差點把她給從窗口處丟出去。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到底還是忍住了。
楚之晚雙腿打顫,剛才被他這麼一嚇,才驚覺自己表演過頭了。
她心慌慌的站在那裏,生怕鬱沉梟把她從窗口扔出去。
她從網上看到過這麼一個消息:有個喝多了的女人撲向他,他就把人從窗口處丟了。
那女人沒死,但是也殘了。
她想跑路,可是雙腿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似的,挪動不得。
她不是柔弱的女子,她什麼都不怕。可也不知為何,站在鬱沉梟的麵前,就有些底氣不足了。
大概是麵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太過危險。
她看見鬱沉梟垂下了眼簾。
順著他的視線,她看向了她手中的向日葵。
她心一動,立即將手中的一大捧向日葵遞了上來,擠出一抹甜甜的笑,“沉梟,這是送給你的。”
男人狹長的鳳眸眯起。
楚之晚馬上解釋,“我不久前看見你進了這個小區,我覺得你應該是來找我的。我……我就跑去買了花。我了解過了,你對向日葵不過敏。”
說出這番話,楚之晚脊背後竄起了一股寒氣。
其實,她是瞎說的。
她根本不知道鬱沉梟會來她這裏。
潛意識裏也認為,他不可能會來。
至於這向日葵,是剛好碰見有人在賣,她隻是想買回來裝飾房間的。
鬱沉梟沒有接向日葵。
“聽說,你想跟本少離婚?”他開口,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楚之晚低下頭,不語。
鬱沉梟嗤笑了一聲,“不是說愛慘了我?你在誆人?”
楚之晚立即惜命的搖頭,“沒有。我沒有誆你。我當初嫁給你,就是為了給你衝喜的。現在你好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隻是,我跟你門不當戶不對。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他們給你的錢,為什麼不要?”鬱沉梟淡淡一問。
楚之晚便明白了,他的爺爺父親母親找上她的事情,他是知曉的。
她搖了搖頭,不語。
鼻尖處,有血腥味在浮動。
她看向他,“你受傷了嗎?”
似乎他恢複正常後,每一次站在他的身邊,她都能嗅到血腥味。
聽鬱老太太說,這麼多天,他一直沒有回清音閣。
楚之晚沒有關注他去了哪裏,他們就要離婚了,他的事,跟她再無關。
聽了她的話, 鬱沉梟的目光變得複雜。
每一次他動了刀,刀上總會沾染血液,每一次他都清洗幹淨,但都逃不過她的鼻子。
有那麼一刹那,他想把她的鼻子剖了,看看裏麵的結構是不是跟別人不一樣。
“我沒有受傷。”他淡淡的回,目光再次落在她嬌美的容顏上,“你當真想要離婚?”
“嗯。離嗎?”楚之晚抬眼, 對上他沒有什麼情緒的眼眸。
商量的語氣。
小心翼翼。
好像怕他同意,又怕他不同意。
“好。明天十點。民政局。”鬱沉梟說著,抬腳就往外走。
“好。”楚之晚回道。
鬱沉梟腳步一頓。
哼,不是說愛死他了嗎?
答應得這麼爽快?
虛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