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看著紙上寫著的內容。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從她自己梳理的時間線來看，仿佛每一次案件有了關鍵進展的時候，白老師或者光頭就出現了。
在這之前，她並沒有把他們兩個人聯係起來。
但自從今天從光頭這裏聽了他們的故事之後，胡笳終於把這條線給連上了。
如果，他們兩個有聯係呢？
如果，他們兩個的聯係比我想象得還要密切呢？
雖然光頭說他不承認白老師是他所尋找的鬼道傳承者。
但胡笳想起了她和何言第一次見到光頭時的情形。
“今天聽說學校裏有一個‘懸梁刺股’的妹紙，不會就是你吧。不過你也別說，白老師他讀書那會兒也做過這事……他是割了手，從這到這裏，一共4條口子，深得嚇人，聽說這白老師大熱天的還穿長袖衣服就是為了擋這幾道疤來著。”
“我師父也是從下麵來的，我從小就有陰陽眼，看他老給人剪頭發，就一直坐邊上，後來才知道，那些都不是人，他也算不上是人，所以你們也別擔心，按南派和北派的說法，我們這也算是師出同宗，是不是？”
“其實，我也不介意，你們叫我師兄來著。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和我一樣師承下麵的人。南派的倒是見過一個，那老小子總覺得自己是正統，瞧不上我們這種歪門邪道，可他哪知道，要不是我給這些鬼理發，那C市得有多少惡鬼，他們一個個收拾得過來麼？”
“……”
初見光頭時，他就已經顯露出話癆的本性，當時的胡笳隻是覺得他囉唆，此刻回想起來，胡笳才意識到，對光頭來說，當時看到她和何言的喜悅不是假的。
他為什麼會喜悅到了對初識之人就顯露出了話癆的本性？
因為啊，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沒有遇見過“像他一樣”“師承下麵的人”。
胡笳和何言的通陰能力，是因為女鬼的附身，和他一樣，直接來源於鬼。
僅僅隻是這一點，就讓光頭雀躍不已。
這樣的光頭，雖然說他不承認白老師，但是他能討厭白老師嗎？
這麼多年來，白老師可是他認識的，唯一一個“和他一樣”“使用鬼道手段”的修行之人。
這難道不比，當初連門檻都沒買進去的何言與胡笳要與他來得更加親近嗎？
所以，如果把光頭和白老師看作是利益共同體，是一致行動的存在的話。
那麼，他們兩個人，幾乎貫穿了所有的關鍵節點。
甚至還互相起到了掩護的作用。
胡笳怔怔地看著她用筆圈出來的，白老師和光頭的全部與她調查過程中的行動路線，筆尖不由顫抖了起來。
她甚至想起了，曾經，他們兩個人，在自己麵前還演過戲。
當時光頭不知為何突然來找自己要頭發，白老師出現阻止了他，這讓胡笳有一種他們兩個好像不合的錯覺（第118章）。
現在回想起來，這不突兀嗎？
光頭為什麼平白無故地特意跑學校來找自己？
白老師為什麼就那麼巧剛好出現在那裏？
“那時候我、何言還有光頭剛剛處理了地縛靈老師暴走的事情……”
胡笳終於明白了過來，光頭當時確實也說漏嘴了，“西木本部附近，可以通陰陽的人，屈指可數啊，你看，現在加上你們兩個，基本上全員都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