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笳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確切的說,她在一片混沌之中。
按光頭說的,她首先用餘光確認了燭火的位置,隨後開始觀察起四周。
四周,沒有一個人。
“‘何言’!白老師!”胡笳大聲叫著他們。
可是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光頭說,我們三個應該是一起的,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們兩個呢?”胡笳覺得奇怪。
但她也沒有輕舉妄動。
她隻是細細看著四周的一切。
這裏什麼都沒有,但卻又不是什麼都沒有。
簡單來說,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包裹著,但這些東西卻又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是被關在一個空間之中,人是會有空間感的,哪怕四周漆黑一片,也是可以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以及周圍空曠的程度,可以大概判斷自己是在一個箱子裏,還是在一個屋子裏,甚至在一個倉庫裏。
這是每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感覺,無需用眼睛看,就能在清醒的狀態下明確感知四周大概的空間範圍。
但此時此刻,胡笳卻好像失去了空間感,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浸在了水裏,可是卻又並不是真正的在水裏。
她被包裹著,卻又沒有真正包裹她的實體,這種感覺,她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現在是一個意識體,沒有真正的實體,所以其實並不存在被什麼東西給阻擋或者包裹。我所處的空間也是意識空間,雖然在靶子山這個特殊的環境下成為了一個特殊的空間,但這特殊的空間也是主要以意識組成的……”胡笳思考著,最終得出了結論,“所以,我需要做的……難道是?確認我的存在。”
“我思故我在”這句話,非常的老套,也幾乎被用爛了,可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的詞來描述胡笳此刻的狀態。
她在意識空間的包裹下,第一次明顯感受到了“我”與“其他”的區別。
“我,如果需要明確的獨立主體,那我自身就需要非常的自我意識,否則我便不是我?我便無法與這混沌的意識空間分離?”
胡笳終於開始有強烈的自我意識的感覺,我,是我,與眾不同的我,我是胡笳,胡笳不是任何人,胡笳就是胡笳。
隨著胡笳的自我意識漸漸被強化,被完整,胡笳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
隨後,她再次體會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她能感受到她站在那裏,她與周圍的一切不一樣,她是獨立的存在體。
胡笳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兩張熟悉的臉,一個是“何言”一個是白老師。
“我就說她沒問題的。”說話的是“何言”。
“嗯,比我想得用時要短些。”白老師依然還是這樣不饒人。
胡笳看著他們,似乎沒明白他們兩個在說啥。
就在這個時候“何言”率先開口了:“走吧,應該是這個方向。”
“何言”的話說完,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