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歐雅的事兒辛沂還有點擔心,過了幾天了也沒聽進消息。
隻能試探著問問孟月影:“蘭龍兒最近一直都在什麼見習嗎?他有沒有和你聯係?”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沒事兒,我就隨便問問。”
“蘭叔身份特殊,蘭龍兒一直都很低調,平時跟我們都不怎麼來往,今年還算是多的了。他在幹什麼我們不會多問,而且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去幹涉他,更不喜歡和蘭叔聯係。”
“他們的關係很僵嗎?”至少辛沂打的那通電話聽不出來。
“不管他們關係怎麼樣,反正影響不了什麼。”
就算是接觸少,兄弟之間的感情還是不會變,根本就不管那些沒必要的事。
那歐雅怎麼還叫自己當傳話筒,自己迫於無奈找蘭逸不就犯了蘭龍兒的忌諱了嘛。
況且這麼久了什麼情況歐雅也不發消息,連謝謝都不說一句。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孟月影看出了歐雅表情的微妙變化。
“沒怎麼,你說你長這麼帥怎麼不去演戲呢?聽說現在演戲的片酬很高。”急忙轉移了話題。
“我又不是學表演的,要是真去拍戲了隻有四個字—丟人現眼。”
孟月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祖傳的是戲曲,隻是怎麼從來沒有見你唱過。”
“家中有族弟,優秀的後生多的是,在唱戲上我的天賦並不高。而且不是我所喜愛的,所以隻是當個噱頭,就相當於起個宣傳的作用。”
歐陽柳依不喜歡聽見孟月影練嗓子,她年輕時就吃夠了唱戲的苦,而且一看到孟月影就會想起去世多年的孟離亭。
他可是歐陽柳依的心中摯愛,任何人都不能取代。
“那你給我唱兩句吧。”
唱戲前的準備可多了,以前孟月影從來都是清淡飲食,現在許久沒開嗓了,自己心裏也沒底。
“那就給你唱兩段吧。”
孟月影起身架起了勢,辛沂在坐在中間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以為是簡單的清唱兩句。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雖是許久沒有唱了,但是嗓音依舊婉轉順滑。這詞,這音,再加上孟月影恰到好處的體姿宛若天成。
好一個《牡丹亭》,好一個孟月影。
簡單的一句詞唱了約莫五分鍾,唱罷辛沂還拍手叫好,打賞給了孟月影一個桌上的小橘子。
“指如削蔥,音如流觴,情深意切,人戲合一。”
倒讓人忘卻了孟月影滑稽的服裝和客廳狹小紛亂的舞台。
可是辛沂也發現了孟月影虎口靠食指處有一條很大的傷口,像是剛被割破的,看著形狀是鈍器傷的,隔著幾米遠都看得到裏麵的鮮肉。
是說剛才吃飯的時候為什麼另一隻手不拿出來,原來是洗個碗把自己弄出了傷,現在唱得忘情倒忘記了掩飾。
月影看著手裏的橘子默不作聲。
緩了一會兒,道:“以後你願意聽,我給你唱。”
“手怎麼回事兒。”
孟月影急忙把手背在身後。
“不知道怎麼就傷了,無礙。”隨後笑了笑。
他不是覺得辛沂會擔心自己,隻是覺得這麼大個人了洗個碗都能把自己搞成這樣,顯得挺沒有出息的。
那瓷碗的碎片還藏在垃圾桶,等有機會買個一樣的再放回來,孟月影是這麼想的。
說實話,辛沂喜不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程度有幾分,孟月影一點底都沒有,現在還是處於不求回應的階段。
“要上點藥吧,我看挺嚴重的。”
“不用,小問題。明天就好了。”
辛沂問過也就算了,他自己說不用的,男生的皮應該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