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你來說呢？”
聶揚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我麼......”
洛傾雪口中喃道，看向了飛機的窗外，“如果我是她，在心愛的人離開自己之後，心應該就會冰封了，肯定是不會再對任何事物產生感情的。”
“那應該是因為傾雪你心法的緣故吧？”
聶揚說著，繼續道：
“如果你不是神道玄冰體這種一旦修煉對應的心法便會變得性情淡漠的人，原本的你會是怎麼樣的？”
洛傾雪的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但她卻回答：
“想來我應該不會變。”
“為什麼？”
“因為的神道玄冰體隻能改變人的情感表達，所謂太上忘情。但是，人的本質卻是無法改變的，其原本持有的心意，想要達成的目標等等，不會因此改變。”
洛傾雪說完，便微微闔上雙眸。
她很久沒有做過這麼長的對話了，或許是因為昨夜的事情讓她和聶揚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她口中的話語才會多了起來。
看到洛傾雪的表現，聶揚忽然覺得自己多此一問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伴侶都會對對方的過往或者是心中曾經存有的感情而好奇，甚至由此心生芥蒂。
但是聶揚知道，洛傾雪不會心生芥蒂。
她也許會對心愛之人的過往產生好奇，但是隻要心愛之人不說，她便不會深入去問。
比起那種患得患失的青春戀情，洛傾雪在對待感情上明顯更加穩重和大方。
真的，某種意義上講洛傾雪幾乎和尋常的女子是兩個極端。
聶揚時常能夠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感到自己的不足。
他本是那種有責任有氣概的男人，但是到了洛傾雪的身邊，被照顧的總會變成他這一方。
洛傾雪這種類型的人，情緒價值很高。
當然，僅限於對親近的人來說。
很多的現代社會女性，往往隻有情緒，而其情緒中卻沒有價值。
洛傾雪即便是在聶揚麵前，表現過情緒的時候也很少，但每次表現情緒，都會對聶揚有著莫大的幫助，比如說幫助他醒悟自己的內心，就像是昨日的擁抱。
聶揚想，這或許是因為洛傾雪的情緒得到了濃縮，因此她單次顯露情緒的時候，其內涵價值才會如此之高。
平日裏冰冰冷冷的洛傾雪，基本不會表露出什麼情緒，而正因如此，她的情緒往往都深堆在心裏，沉澱、凝實。
不像其他的一些人，情緒時常過剩，這就導致了其情緒沒有實際的內涵價值，往往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或者嘩眾取寵與無理取鬧。
相比起來，洛傾雪簡直就是難得一遇的寶藏女孩。
聶揚忽然感覺自己非常幸運，能夠有洛傾雪這樣的女孩，從小便待在他的身邊。
願意聆聽自己，願意照顧自己，願意等待自己......
相較之下，世俗界的種種仿佛就像是笑話。
當然，那六年中，聶揚也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曆。
但其卻不像他和洛傾雪之間那樣，平靜而溫暖，仿佛能夠跨越整個銀河，在空間與時間的盡頭長存。